陳懷海不想一直在看著方先生白白送死,想讓他躲過這幾天再說,可方先生知道日本人不會放過他,掘地三尺也會把他找出來,他以后就沒法在大連街待下去了,陳懷海勸他趁機(jī)離開大連,方先生保證不亂說,好好把持這張嘴,可陳懷海還是猶豫不決。
陳懷海把心中的糾結(jié)告訴谷三妹,谷三妹覺得陳懷海能看管方先生一時,不能看他一輩子,他如果想說,早晚還得惹事,陳懷海急得一籌莫展,最后谷三妹想出一個穩(wěn)妥的辦法,讓賀義堂給他當(dāng)翻譯,就可以給方先生的嘴站崗把門。陳懷海立刻把賀義堂找來喝酒敘舊,賀義堂正為媳婦的女人病急得一籌莫展,大夫都無能為力了,陳懷海答應(yīng)幫他找一個有名的老大夫,然后提出讓他給方先生當(dāng)翻譯,把那些敏感的話翻譯成能活命的詞,賀義堂領(lǐng)教過方先生的厲害,他沒等陳懷海說完起身就想走,陳懷海苦苦挽留,賀義堂還是不同意,他不想以身犯險。
谷三妹及時趕來解圍,苦苦懇求賀義堂留下來喝一杯,谷三妹對賀義堂的文韜武略贊不絕口,連連夸他博學(xué)多才,為人仗義,大連街除了他沒有人能擔(dān)此重任,賀義堂從此以后就成了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笥⑿郏R義堂被夸得飄飄欲仙,谷三妹再接再厲,用激將法勸說賀義堂,一口咬定日本人不會在日中親善大會上胡作非為,陳懷海也在一旁幫腔,口口聲聲稱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好事,可賀義堂還是覺得保命要緊,他頭也不回?fù)P長而去。
日中親善大會當(dāng)天,大連街的街坊們都來看熱鬧,陳懷海一家四口人也站在在人群中,日本舞姬表演了一段本國的民族舞蹈以后,接下來就是方先生的單口相聲,方先生一上場就對翻譯劍拔弩張,陳懷海想上去把方先生拉下來,谷三妹不想讓他也去送死,拼命拉住陳懷海。
就在這時,賀義堂突然從人群中擠出來,自告奮勇做方先生的翻譯,他昂首挺胸走上臺,方先生埋怨他不該來冒險,賀義堂承認(rèn)上臺之前喝了一壺老酒,方先生當(dāng)眾揭穿日本人打著日中親善的旗號大肆搶掠,痛斥日本人虛偽兇殘的本性,全然不顧中國百姓的死活,方先生越說越激動,賀義堂悄悄提醒他,可他根本不聽,他大聲呼吁中國人團(tuán)結(jié)起來把日本帝國主義趕出去,讓他們滾回日本,臺下的百姓們?nèi)呵榧^,一起鼓掌歡呼為方先生叫好,日軍司令惱羞成怒,拔槍射中方先生。
陳懷海二話沒說把方先生背起來,大連街的街坊們緊隨其后為方先生送行,方先生已經(jīng)奄奄一息,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沒白活,說完這些話就死在陳懷海的背上,陳懷海心里唏噓不已。賀義堂找陳懷海推薦的大夫給媳婦看病,親手熬了藥喂給她喝,媳婦覺得自己時日不多,想回老家看看,讓賀義堂獨(dú)自撐著這個家,賀義堂嘴上答應(yīng)下來,心里已經(jīng)暗下決心和媳婦一起走。之后不久,賀義堂把豫菜館賣了,帶著媳婦一起回老家。
1941年12約7日,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轉(zhuǎn)眼到了1942年的春天,小棉襖,樺子和小尊一起到海邊來散心,小尊突然委屈地低聲抽泣,小棉襖連連追問,小尊才說出被同學(xué)吉田欺負(fù)的經(jīng)過。樺子偷偷藏在吉田放學(xué)的路上,狠狠教訓(xùn)了他一頓,吉田也不甘示弱,和樺子大打出手,小棉襖及時趕來幫忙,把吉田痛打了一頓。
吉田父親帶著日本警察和老警察一起來老酒館,老警察苦苦逼問,小棉襖承認(rèn)她和樺子打了吉田,可吉田犯錯在先,谷三妹要帶樺子去看傷,日本警察和吉田父親都不依不饒,一口咬定吉田不會先出手打人,要把小棉襖和樺子帶到警察局問話,谷三妹拼命護(hù)住小棉襖和樺子,雙方僵持在一起,小尊及時趕來承擔(dān)所有罪責(zé),還把吉田欺負(fù)她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日本警察和吉田一家才肯罷休。
事后,小棉襖和樺子對谷三妹的做法很感動,陳懷海也感謝谷三妹及時站出來維護(hù)孩子們,小尊對小棉襖和樺子心存感激,三個人一起到海邊玩,小尊無意中撿到一個海星,她開心地像個孩子,樺子也替她高興,對她嘖嘖贊嘆,小棉襖全看在眼里。
村田的日本鄰居看到小尊和小棉襖姐弟倆一起玩,就讓村田提醒小尊不要和中國孩子一起玩。樺子帶著小尊去看電影,小棉襖獨(dú)自回到老酒館,陳懷海得知這一情況,心里感覺一絲絲不安。電影散場以后,?樺子特意買了小尊愛吃的冰棍,還一一列舉了小尊愛吃的食物,答應(yīng)有時間做給她吃,兩個人有說有笑一起回家。
陳懷海越想越別扭,他本想讓三個孩子一起玩,沒想到樺子把小棉襖踢了出來,他擔(dān)心樺子喜歡上小尊,拜托谷三妹勸勸樺子,把這個苗頭盡快壓下去,可谷三妹覺得他想多了,而且她和小棉襖姐弟倆處的不錯,不想樺子因此恨她,陳懷海提出他出面勸樺子,讓谷三妹在一旁幫腔。
陳懷海和谷三妹來找樺子談判,陳懷海拐彎抹角問出樺子只顧跟小尊聊天,連電影的情節(jié)都沒有看,陳懷海提醒樺子離小尊遠(yuǎn)一點(diǎn),以免引起別人的誤會,樺子當(dāng)面承認(rèn)喜歡小尊。
陳懷海給樺子講述了從九一八以后日本帝國主義在中國的種種暴行,樺子覺得小尊一家是被騙來的,而且她從來沒有害過中國人,陳懷海還是不同意樺子喜歡小尊,樺子發(fā)誓這輩子非小尊不娶,陳懷海被激怒,狠狠教訓(xùn)了樺子一頓,谷三妹拼命阻攔,強(qiáng)行把陳懷海拽走。
陳懷海把一腔怒火全撒在谷三妹身上,谷三妹勸他不能動手打孩子,可陳懷海寧可把樺子打殘,也不許他和小樽在一起,谷三妹對陳懷海好言相勸,斷定村田夫婦也不會同意樺子和小尊在一起,陳懷海很生氣,他本來想讓谷三妹當(dāng)幫手,沒想到谷三妹反而處處袒護(hù)樺子。
果然不出谷三妹所料,村田夫婦聽到鄰居們的議論,也都覺得樺子和小尊交往過密,決定阻止他們交往,以免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小尊不敢違抗父母的命令,漸漸疏遠(yuǎn)了樺子,樺子賭氣不吃不喝,陳懷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谷三妹語重心長勸樺子,答應(yīng)給他找更好的姑娘,可樺子就想和小尊在一起,谷三妹只好使出緩兵之計(jì),讓樺子等到小尊畢業(yè)再說,樺子見不到小尊,感覺心里空落落的,谷三妹提醒他千萬不要去招惹小尊,一旦惹火了村田夫婦就徹底沒戲了。
陳懷海覺得谷三妹的做法就是權(quán)宜之計(jì),根本不是解決的辦法,想快刀斬亂麻斬?cái)鄻遄雍托∽鹬g的關(guān)系,谷三妹苦苦規(guī)勸他不要著急,隨著時間的流逝,沒準(zhǔn)樺子就改變了想法,可陳懷海還是不放心。樺子思念過度,偷偷躲在小尊家門外,一路跟著小尊來到僻靜的地方,小尊看到樺子,激動地?zé)釡I盈眶,小尊向他傾訴相思之苦,樺子立刻帶小尊去玩。
樺子一回家就遭到陳懷海劈頭蓋臉的數(shù)落,埋怨他不該帶著小尊瘋玩,耽誤了小尊上學(xué),樺子無聲抗議,陳懷海一氣之下對他拳打腳踢,谷三妹拼命拉住陳懷海,樺子也不示弱,竟然搶過陳懷海手里的掃帚,谷三妹趕忙制止樺子,陳懷海揚(yáng)言只要他活著,樺子就別想和小尊在一起,樺子賭氣把自己關(guān)進(jìn)房間。當(dāng)天夜里,小尊也是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只能以淚洗面,想起和樺子在一起的歡樂時光,小尊心里百感交集。
三爺勸陳懷海不要逼樺子,早點(diǎn)給他找個媳婦成家,也就慢慢把小尊忘了,陳懷海找媒婆幫忙,很快找到了合適的人選,媒婆帶魯師傅父女來老酒館見面,可樺子卻不辭而別了。樺子帶著小尊離家出走,谷三妹到處尋找樺子和小尊,始終不見他們的人影,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谷三妹依舊冒雨四處尋找,陳懷海和小棉襖隨后也出來找人,谷三妹得知樺子還沒有回家,想再去找找看,小棉襖就陪她一起去找。
樺子和小尊躲在樹林里避雨,小尊因?yàn)榱苡晔芰孙L(fēng)寒一病不起,樺子走投無路只好把生病的小尊背回家。村田親自登門和陳懷海商量,想送小尊去新京的寄宿學(xué)校,只希望孩子的事不要影響他們倆之間的友誼。樺子和小尊依依惜別,互相約定不離不棄,一直等到小尊兩年后學(xué)成歸來。
谷三妹偷偷拿起手槍出去辦事,小棉襖突然追上來,她給谷三妹買了一件大衣,還親手給她試穿,小棉襖無意中摸到谷三妹腰間的手槍,谷三妹借口有事趕忙離開了。當(dāng)天夜里,小棉襖來找陳懷海和谷三妹攤牌,谷三妹只好承認(rèn)她是共產(chǎn)黨員,讓她把此事瞞著樺子,小棉襖躍躍欲試,想跟著谷三妹一起打鬼子,谷三妹堅(jiān)決不答應(yīng),小棉襖就讓陳懷海幫她求情,陳懷海反復(fù)講明谷三妹干的是刀刃上玩命的事,不想小棉襖一起冒險,可小棉襖深知陳懷海也有一腔愛國熱血,要替他上戰(zhàn)場打鬼子,陳懷海被深深感動,同意小棉襖跟著谷三妹一起干。
谷三妹不想讓小棉襖有任何閃失,否則沒法向陳懷海交代,可陳懷海心意已決。轉(zhuǎn)眼三個月時間過去了,樺子天天盼著小尊的來信,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他只好來村田家打聽消息,村田夫人借口也沒有收到小尊的信把他打發(fā)走,樺子只好失望而歸。
日本武士黑木闖進(jìn)老酒館喝酒,借著酒勁把老酒館一通亂砸,顧客嚇得躲到一邊,陳懷海和伙計(jì)們都?xì)獾靡а狼旋X,半拉子賭氣想好好教訓(xùn)黑木,陳懷海拼命攔住他,可黑木竟然揮舞著砍刀對陳懷海出言不遜,還大罵中國人是膽小鬼,懦夫,亮子和雷子被徹底激怒,想沖上去殺了他,陳懷海大聲喝止讓他們倆,黑木覺得無趣,只好悻悻離開。陳懷海勸顧客們回座位上好好喝酒,半拉子覺得陳懷海沒骨氣,可陳懷海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和日本人玩命。
這一天,老酒館門口放了兩捆鐵棍山藥,陳懷海一眼就看出是賀義堂送來的,趕忙把他叫出來,賀義堂承認(rèn)媳婦已經(jīng)病死了,河南老家鬧了大旱災(zāi),他把賣豫菜館的錢交給張掌柜姐姐,然后千里迢迢來看望陳懷海,由于日本對東北實(shí)行貿(mào)易統(tǒng)治,大連街上好多商家都被迫關(guān)張,老酒館的生意勉強(qiáng)維持,陳懷海答應(yīng)讓賀義堂留在老酒館幫忙,可他還想出去闖蕩一番,等到衣錦還鄉(xiāng)再來看陳懷海,陳懷海和他依依惜別。
黑木到王掌柜的肉餅店喝酒,王掌柜不敢招惹他,讓伙計(jì)給他送一碗豬骨湯,想讓他喝飽了盡快離開,可黑木卻嫌湯里有骨頭渣把桌子當(dāng)場掀翻,伙計(jì)嚇得一溜煙跑走了,他對掌柜拳打腳踢,逼他下跪認(rèn)錯,王掌柜堅(jiān)決不干,遭到黑木的毒打,魏志國媳婦聞訊趕來拼命阻攔,被黑木一腳踢開,黑木把王掌柜打得鼻青臉腫還不肯罷休,揚(yáng)言還會再來找他算賬。
王掌柜夫婦來找陳懷海求助,愿意拿出重金拜托和黑木和解,陳懷海大罵王掌柜是軟骨頭,狠狠教訓(xùn)了他一頓。谷三妹苦勸陳懷海要理解王掌柜的苦衷,可陳懷海就想殺了黑木,谷三妹反復(fù)聲明大連街上不止一個黑木,勸陳懷海暫且忍氣吞聲,等把日本鬼子全部趕出中國就天下太平了。
黑木又來王掌柜的飯館鬧事,一張口就要五十張肉餅和一斤酒,王掌柜只好一一照辦,還特意給他兩斤酒,黑木大快朵頤,一口氣吃了七張肉餅和兩斤酒,很快醉得不省人事,王掌柜和伙計(jì)只能小心翼翼伺候著。黑木突然醒了過來,大聲招呼王掌柜過來,王掌柜嚇得躲起來,黑木徑直走到后院,迎面碰上王掌柜的媳婦,他突然獸性大發(fā),要沖進(jìn)房門對王掌柜媳婦圖謀不軌,王掌柜氣得咬牙切齒,沖過來要打黑木,黑木惱羞成怒,逼王掌柜把剩下的肉餅全部吃下去,一口咬定王掌柜故意賣給他這么多肉餅,王掌柜苦苦求饒,可黑木卻不依不饒,逼他吃掉所有肉餅,否則就割開他的肚子全部塞進(jìn)去,王掌柜只好硬著頭皮吃。
王掌柜媳婦立刻來找陳懷海求助,谷三妹勸她去找警察幫忙,伙計(jì)突然跑來匯報,王掌柜已經(jīng)吃了九張餅,目前已經(jīng)撐吐了,可黑木卻強(qiáng)行給他灌水,王掌柜媳婦跪倒在地求陳懷海,陳懷海二話沒說就出門了。三爺好多年沒有看到陳懷海如此憤怒,谷三妹不放心,趕忙跟過去。
陳懷海一進(jìn)肉餅店就劈頭蓋臉教訓(xùn)了黑木一頓,黑木口口聲聲稱把王掌柜當(dāng)玩具,不許陳懷海插手此事,否則就把剩下的肉餅全塞到陳懷海的肚子里,陳懷海毫不示弱,和他劍拔弩張,陳懷海逼他把王掌柜放了,要和他單打獨(dú)斗奉陪到底,黑木約定三天后和陳懷海決一死戰(zhàn),還答應(yīng)不找日本軍警幫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