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成蟜之亂”結束后,嬴政與母越發疏離,趙姬在懊惱呂不韋給她添麻煩的同時,也在思量著如何周旋于秦王和相邦的政見之中。沒想到嫪毐另有計算,看似是為趙姬分擔,實則是向她討來封地賞賜傍身。
縱然六國安插在咸陽城內的坐探均被清理干凈,可是莫必卻在遇害之前往趙國傳回重要消息,那便是趙姬寵幸趙國寺人嫪毐。郭開掌握這條線索后,及時安排新耳目入秦,伺機與嫪毐接觸,如有可能便將他策反為內應。
呂不韋腰疾再犯,繼而在告假多日后親自前往章臺宮,本想向嬴政商議提拔樊於期領兵伐魏,怎料嬴政竟然態度大變,不僅對他恭敬有加,甚至稱之為仲父。由于諸國合縱抗秦皆是魏國在背后搗鬼,所以嬴政應允了呂不韋的想法,順便想要擢升李斯為客卿,任蒙恬為郎中。
剩下時間閑來無事,嬴政主動向呂不韋討教呂氏春秋,這對君臣看似十分融洽,就連呂不韋入夜回府,途中還在感嘆如果嬴政能夠盡早習得呂氏春秋,他又怎會旁觀不助親政。
眼見相邦緇車漸近府邸,潛伏于墻頭的刺客拉弓對準呂不韋,一箭射去。幸好呂不韋低頭躲過,鄭貨率人一路追趕,結果刺客亂入李斯宅邸被抓,李斯掀開面紗認出刺客是嬴虞。此時鄭貨上門搜捕,李斯出面應付,好不容故意將他搪塞走,隨后讓長子李由把贏虞藏匿在柴房內,命辛勝看守。
大朝上,趙姬以檢舉之功封賞嫪毐,呂不韋轉問眾臣意見,隗狀與嬴傒強烈反對,認為嫪毐作為內宮寺人,目下所領俸祿已遠超一般臣子,不應再予封爵賞地。趙姬讓李斯表態,結果李斯卻將決定權交給呂不韋,現在的呂不韋等于夾在中間難做人,索性表示要與諸臣商議一番。
朝散過后,李斯假借關心呂不韋身體為由,主動上前與其攀談,二人提及嫪毐之時,各有想法。但其實最有想法之人,當屬嬴政,他早已看出趙姬和呂不韋在朝堂上南轅北轍。李斯認為此正是嬴政可用之機,畢竟想他繼位以來皆是太后監國,相邦主政,尤其太后對相邦信賴有加,如果徒生變數,定會有所牽制。
因有龍陽君從旁關照,加以提攜,公子魏宏終能如愿入得王宮,面見魏王增。至于接下來會有何恩賞,全憑魏宏個人,倒是龍陽君對他給予厚望,半打趣若是將來青云直上,莫忘自己。
經由渭文君嬴昇從中牽線,公子魏宏打算結識嬴傒,特在晉咸居設宴款待。奈何嬴傒對其冷眼相待,任他如何諂媚善言仍是不為所動。因酒菜歌舞遲遲未上,嬴昇叫來店主猗豐,結果此時的猗豐正招待嫪毐與那幫門客,整個人喝得原地打轉。
嬴傒不滿嫪毐如此猖狂,罵其閹豎,也正是因這一句話,徹底惹惱嫪毐,竟揮拳打向嬴傒,與其發生沖突。正當場面陷入混亂之際,咸陽令及時趕來,魏宏上前化解干戈,表示若將嫪毐隨便抓走,等同與趙姬翻臉。嬴傒聞言愣神,索性眼睜睜地看著那群烏合之眾囂張離去。
一連多日過去,贏虞還被關押在柴房內,因他久不得李斯回應,脾氣逐漸暴躁。李斯尚有一計需要贏虞,所以便不準備放人,也沒打算交給呂不韋,而是繼續磨他性子。與此同時,魏宏發現李斯城府甚深,不易下手,反觀嫪毐倒是粗人一個,頗得趙姬寵愛,打算趁機接近拉攏此人。
待嫪毐隔日酒醒后,竟遭呂不韋當場掌摑,心生不滿怒恨。呂不韋叱罵嫪毐得罪宗室,不知死活,隨即前往渭陽君府示好,從旁打探嬴傒的態度,繼而面露難色,坦言不便私下處置嫪毐,恐怕會與趙姬生出齟齬,倒令朝堂不穩,話里話外皆像是為大局考慮。
趙姬聽聞呂不韋勸和失敗,便主動前往渭陽君府,不但憑借幾句話就能化解他和嫪毐之間的干戈,甚至在臨走時安排宮女紫留下侍奉嬴傒。然而嬴傒不喜反憂,當晚飲醉添愁,他對趙姬一往情深,正是因為王族融入,人倫束縛的枷鎖,只能將感情埋藏于內心多年。宮女紫為嬴傒跳著趙姬所習之舞,沒想到嬴傒竟抱卮痛哭,宛如一個孩子般,屬實令她難受。
自嫪毐陡然竄起,便有一班得其厚賞的吏員內侍大肆奔走,打著太后旗號為嫪毐籠絡勢力。嫪毐人脈逐漸甚廣,同時也不安現狀,甚至氣惱先前所受屈辱。趙姬為安慰嫪毐的情緒,索性答應會在日后考慮封爵,沒想到嫪毐貪婪成性,竟要與相邦同等爵位。
此等亂局之下,咸陽各官署吏員們無所適從,尤其王綰聽聞嫪毐挑釁嬴傒發生沖突,結果居然毫發無損,繼而深感震撼,屬實可怖。王綰思量著如何對付嫪毐,怎料李斯竟提醒他置身漩渦之外,只需記得凡事以大王為主,無論如今是何情況,皆要謹記嬴政才是大秦真正的王。
魏國欲想尋求出路,公子魏宏登門拜訪嫪毐宅邸,打算借機投靠嫪毐,卻不知已在李斯暗中布謀內。嫪毐心腹董奇和宣肆見魏宏似乎極為眼熟,仔細想來方知他是當日在晉咸居出面解圍之人,于是急忙招呼魏宏入嫪府。
嬴昇將魏宏行蹤告知嬴傒,并且表示嬴政倘若親近宗室,怎會讓宗室子孫落得如斯境地,無論多少個贏姓族人加在一起都比上呂不韋。正當嬴昇與嬴傒意見相左之時,忽然瞧見宮女紫出現在府內,驚詫之余告誡嬴傒不要因一己私情令宗室蒙羞。
嬴昇樊於期與李斯喝酒辭行,表示自己懷疑刺殺相邦之人就是嬴虞。李斯心知肚明卻逐條分析嬴虞刺殺的不可能性,隨即宴請贏虞當自己的眼線,替他接近嫪毐監視對方一舉一動。
如今諸事塵埃落定,該是嬴政樹立威望之際,李斯針對此事諫言獻策,嬴政也在他的提議下,準備親往修渠工地視察進度,一則鼓舞士氣,二則暗訪軍器庫。臨行前夕,嬴政站在廊下觀雨,思緒萬千。離秋善解人意,知嬴政心系天下蒼生,于是陪在身旁鼓勵,堅信他定能完成夙愿。
樊於期在三川郡練兵的消息傳到魏國,似乎是要發兵攻打垣城蒲陽。魏王增聞言驚慌不已,早就預感到秦國定會反撲,沒想到竟能如此之快,便立即宣召國尉進宮商議。龍陽君認為與秦軍對戰乃是下策,如果魏宏能夠打通與嫪毐的關系,從而左右秦國太后的決策,或許可免戰事困擾。
經由董奇等人的引薦,魏宏順利結識嫪毐,很快便已熟絡。恰巧此時宣肆帶著贏虞來見嫪毐,贏虞善會恭維,當場敬酒預祝嫪毐封侯,使得嫪毐聞言欣悅。正當大家把酒言歡,怎料鄭貨突然闖進來,借著醉意變相嘲諷嫪毐,因此一事,嫪毐與他徹底結仇。
嬴傒在校場上議論呂不韋的種種劣行,繼而希望嬴政能夠罷相,重拾政權。嬴政需要宗室庇護,正巧嬴傒與自己想法一致,索性邀他同去巡視鄭國修渠。
與此同時,魏人破奉命投奔相府未果,只因鄭義識破他曾在魏公子信陵君門下,后來信陵君去世,他便四處流竄,濫殺無辜,屢犯大案。魏宏見魏人破投誠失敗,便吩咐他將所有心思放在嫪毐身上。
嬴政一行人來到兵器庫發現所見兵器全都刻有相邦呂不韋的名字,明面上似是為大秦將士安危,實則卻有收攏人心之意。但是呂不韋對秦之建設,的確用心良苦,就連李斯也都不得不承認他的功勞,可轉念又對王綰埋怨呂不韋抱著功勞不放權,恐怕還會對秦國有所耽誤。
魏人破投奔嫪府,因他力大無窮,繼而受嫪毐賞識,于是成為眾多門口之中的一員。隔日鄭貨在街邊遇到魏人破,誤以為他還想賴在咸陽城不走,正要驅逐,奈何對方氣勢過于強大,直接將他嚇跑。
嫪毐再獻諂媚討好趙姬,其意無非在于想要封爵。趙姬看穿他內心想法,承諾待相邦歸來便可下詔告封之。果然嫪毐聞言大喜,隨即在嫪府宣布此時,與眾人共慶。嬴傒趁機提起鄭貨與魏人破發生過節,眾士子紛紛打抱不平,認為鄭貨三番兩次挑釁無異于宣戰嫪毐。
最終嬴傒在嫪毐的準許下,特出謀劃策,引鄭貨上鉤。鄭貨貪圖楚國景氏送來的三千金,便私下釋放曾被關押入獄的景氏質子,卻不知對方還有一層細作身份。
與此同時,嬴政攜諸人親臨修渠現場踏勘。水工鄭國主動為他講解全勢面貌,道明引涇入渭,長渠橫貫東西,長約三百余里,皆時完工便可解水旱,消鹽堿。見此全兵皆民的場面,嬴政感嘆不已,提出鄭國務必在兩年內完成,不僅在修渠完成之日為他加官晉爵,凡修渠之民皆賜封爵兩級。
嫪毐得知鄭貨通過咸陽令放質子歸國,立即進宮在趙姬耳邊讒言,說明此事原委。趙姬應嫪毐請,逐下詔命緝拿鄭貨下獄,沒想到呂不韋剛回城便命鄭義率領一眾甲士將嫪毐帶回相府,對其好生教訓。
趙姬見不得嫪毐受欺負,索性宣召呂不韋入宮,當場大發雷霆,頗顯護犢情深之意。呂不韋提醒趙姬應該明白秦國之主是何人,終有一日他會主動放權,還給嬴政一個強大平穩的秦國,結果趙姬不以為然,竟重提舊事威脅呂不韋。
正因鄭貨此舉,呂不韋感嘆低估人性之貪婪,也越發看不清人心。當天夜里,贏虞秘見李斯,對于近來所發生的事情如實告知,同時也察覺李斯另有算計,逐漸發現他城府頗深,實在令人難以交付真心。
章臺宮大朝會如期而至,趙姬詔封嫪毐為長信侯,予之山陽地為其居所。廷尉隗狀當廷抗議,趙姬聞言震怒,索性將他貶為庶人,即便呂不韋為其求情亦無用,更別說其他大臣。尤其隗狀眼見秦王政并無異議,不由感到心寒,繼而憤恨離去。
嬴政質問嫪毐是否要領此封賞,李斯看出嬴政隱有怒意,唯恐計劃有變,直接出列陳說嫪毐十八年前冒死護衛先王與相邦歸秦之事。呂不韋被迫承認嫪毐之功,只得同意給嫪毐封爵。隨著朝會散去,李斯挽留隗狀,暗示隗狀暫時忍辱負重,隗狀有所了然,答應留在咸陽聽候大王調遣。
先前嫪毐門客眾多,各地士子均來投奔,雖說并無要員顯臣,然執掌各署實權的大吏仍不在少數。如今嫪毐突然獲封長信侯,關東列國紛紛派遣使者,驅車趕往咸陽城為其慶賀,爭相送禮。
魏王增礙于秦軍已在魏國境內盤桓多日,從而打算將魏女嫁與秦王政,以姻親之盟消弭戰禍。恰好此時嫪毐封侯慶宴,魏宏猜測趙姬必定到場,于是通知魏霑攜女魏嫣入秦,想方設法討得趙姬喜歡。
長信侯府設宴當日,可謂是門庭落市,賓客絡繹不絕。怎料趙姬前腳剛到長信侯府,緊接就見一輛緇車從遠處疾馳而來。嫪毐曾為御者,最善與馬打交道,所以他不假思索,直接沖上前去制服受驚的兩匹馬,順利救下魏霑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