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楠笙是看在昔日情分才來通知,所以朱怡貞擔心她與對方的關系,恐怕影響到以后的情報傳遞。紀中原暫時不能告知真相,只能強調林楠笙絕不會出賣共黨,朱怡貞可以繼續跟林楠笙保持聯絡。
國防部林次長親自到軍統保密局,并對王世安大發脾氣,從而證實第二兵團移駐碭山。王世安見林次長動怒,連忙解釋緣由,作戰廳情報處的于處長通過照片,斷定國防部內有人泄密給漁夫,于是交給王世安親自負責,甚至聲稱如果情報繼續泄露,便要徹查軍統站。
王世安對此深感壓力,實在是毫無頭緒,他想到孟安南這條線,奈何連續數月登報尋人,猶如石沉大海。為給上級交代,王世安再次開會進行討論,反復分析漁夫和各個中繼站的聯絡方式,順藤摸瓜找出他的線索。
朱怡貞從紀中原手里獲取到有關紗廠的情報,于是找機會傳回老家。孟安南提前記住號碼聲音以及位置,連續幾日觀察朱怡貞撥打電話的過程,最終敲定出數字,并且從電話局查到具體地址。
林楠笙閑暇之余,經常去找湯處長敘舊,順便打聽消息。如今國民黨部分單位陸續撤往廣州和臺灣,就連上海也在著手準備,林楠笙將軍統站的撤退預案交給紀中原,遺憾無法跟同志們一起見證解放軍的到來。
藍心潔不像其他軍官太太,光顧著逃往臺灣,而是想留下來陪著林楠笙,于是主動跟他說明想法。林楠笙欣然同意,承諾讓藍心潔陪自己一起去廣州,但前提是不許對外張揚,以免招惹麻煩。
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孟安南密切留意朱怡貞的動向,趁她與上級接頭之時,佯裝牙疼去醫院,實則暗中尾隨,結果在公園里見到紀中原。此時的紀中原化名譚兆義,對外身份是上海交易所棉紗期貨交易商,他尚未察覺到孟安南在暗處,意外暴露住處。
王世安主動請于處長吃飯,無意間了解到林楠笙和毛人鳳交情甚好,而他深知自己沒有重慶方面的靠山,害怕到了廣州會被林楠笙壓制,不受重用,所以想盡辦法追查漁夫,便于以后撈取更多政治資本。
與此同時,孟安南徹底摸清紀中原的行蹤,立馬通報給王世安,想以此為籌碼謀取前途。王世安收到孟安南提供的消息后,親自帶人前去抓捕,原本紀中原正打算把淮海戰役的重要情報傳遞給朱怡貞,沒想到軍統特務率先一步包圍住處。
林楠生聯系不到紀中原,內心忐忑不安,直到聽說王世安從外面帶回一名共黨核心人物,這才裝作關心模樣,趕去審訊室瞧個熱鬧,果然看到紀中原坐在王世安對面。
因為王世安不知道紀中原的真實身份,僅憑孟安南提供的線索,認定他是朱怡貞的上線,如果能夠將其策反,那便是再好不過。怎料紀中原見林楠笙出現,非但沒有招供身份,反而替自己申辯,實則是變相給他傳話,早已做好赴死準備。
王世安與紀中原的談話并不順利,因為對方始終態度堅定,自稱是普通百姓,活在亂世中的蕓蕓眾生。正因如此,王世安無計可施,打算以疲勞戰術攻破紀中原的心理防線,連夜對其輪番審訊,同時吩咐手下不許用刑,暗中監視林楠笙的動向。
如今刑訊室周圍都有特務看守,里外三層嚴控,林楠笙坐在對面越久,越是心亂如麻,極力壓制不安情緒,直到王世安過來替換自己,才有機會回到辦公室喘口氣,思索解救紀中原之法。
連續多日,紀中原未傳來消息,朱怡貞意識到不對勁,立馬發電報請組織幫忙核實情況。孟安南見狀已有危機感,他趕忙聯系王世安,約定好見面時間和地點,隨便找個借口出門,結果他前腳剛走,朱怡貞在家里發現抽屜里的手表消失。
林楠笙趁王世安外出見孟安南,配合紀中原上演一出戲,從而支開張秘書,并且爭取到單獨交談的機會。紀中原裝暈送到醫務室,待醫生和特務們陸續離開,立馬跟林楠笙說明情況,表示自己與國防部榮將軍有單線聯系,早在十二年前策反對方加入共產黨。
時隔十二年,榮將軍已于昨日抵達上海參加京滬衛戍司令部會議,準備借此機會給紀中原遞交有關淮海戰役的核心情報。因為紀中原無法去見榮將軍,所以委托林楠笙代替他完成任務。
屆時,紀中原會用假消息將王世安騙出去,再讓王世安派人朝他開槍,如此就能引起特務們的警覺,記者也會將照片刊登在報。因為只有如此做法,才有助于林楠笙得到榮將軍的信任,同時意味著紀中原必須要先犧牲自己。
考慮到戰事緊迫,事關國家和民族的未來,紀中原一再強調他和林楠笙都可以犧牲,唯獨情報不能丟。畢竟這次行動太過危險,紀中原叮囑林楠笙務必保全自己,如果不慎暴露,盡快帶著朱怡貞前往東北解放區,堅守千萬共產黨人的心愿,等待勝利曙光。
林楠笙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狙擊手,索性以舊病復發為由,通知藍心潔來軍統送藥,及時向她說明情況。即便藍心潔從未接受過軍事化的訓練,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軍人,可她還是心甘情愿地接受了任務的安排,哪怕此去可能不復歸。
恰巧王世安從外面回來,尚未發現藍心潔和林楠笙之間的談話內容,反倒是他在見過孟安南之后,親自來到審訊室,換一種方式進行交涉。早在此之前,孟安南與王世安對表確認身份,要求重回軍統保密局復職,希望得到國民黨內部的正式身份和職務。
然而王世安表面給予承諾,卻讓孟安南繼續回去潛伏,利用紀中原被捕的機會,追查更大身份的共黨,試圖揪出漁夫。原本孟安南并不同意,奈何王世安竟以生命和政治前途相威脅,最終令他不得已妥協。
臨走之前,藍心潔忍不住真情流露,聲稱林楠笙是她這輩子最珍惜的人,盡管看似是表白,實則更像是表白。待藍心潔回到家里,獨自坐在梳妝臺前發呆,緊接拿出子璐的畫作,顫抖地撫摸著上面的涂鴉,終于下定決心。
朱怡貞主動問起手表的事情,孟安南找個借口搪塞過去,沒有引起對方的懷疑。此時審訊室內,紀中原不僅主動招供真實身份,以及他在華東局城工部擔任的職務,甚至間接向王世安透露漁夫的信息。
紀中原以自己做誘餌,為林楠笙和榮將軍創造見面機會,所以便對王世安謊稱今天是他和漁夫見面的時間,地點定在了仙樂斯舞廳門口。由于王世安太過于謹慎,因此紀中原主動索要十萬美金和幾十根金條,并且提出讓對方護送他去阿根廷,從而偽裝出一副貪婪怕死的小人。
王世安信以為真,于是立馬打電話向上級請示,以最快時間滿足紀中原的部分需求,承諾剩下的錢會在兩天之內補齊。與此同時,藍心潔已聯系好上海所有家報社,聲稱下午四點會有桃色新聞,記者得知此事紛紛趕往舞廳。
待一切安排妥善,藍心潔埋伏在舞廳對面樓頂,并且按照計劃,事先在側門拴上手榴彈用作逃生,之后便安裝槍支,做足準備,直至看到紀中原出現在視線里,周圍設下重重布防。時針緩緩指向四點,藍心潔努力讓自己鎮定,舉起槍對準紀中原身邊的路燈,制造共產黨“鋤J”的假象。
隨著一聲槍響,燈蓋聞聲落地,街邊百姓慌亂逃散,場面混亂不堪。藍心潔在拆卸彈藥夾時,不慎碰掉了墻體的石塊,導致位置暴露。正因事發突然,根本來不及林楠笙作出任何反應,只見紀中原為給藍心潔爭取逃跑時間,趁機奪槍,結果被特務們亂槍打死,當街身亡。
藍心潔匆忙下樓,卻遭眾人蜂擁圍堵,迫不得已折路返回,一路害怕躲逃,時刻謹記林楠笙的叮囑,那便是絕不能讓他們看到自己的臉。眼見前方無路可走,藍心潔不愿連累林楠笙,決然拉響手榴彈自殺。
原本林楠笙已帶著隊伍沖上去準備營救,終究還是遲了一步,接連失去兩位摯友,只能強作鎮定,獨自咽下這份痛苦,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王世安再次失去邀功的機會,甚至還搭上了紀中原,為此格外憤怒,所以緊急召開會議商討對策,懷疑內部存在共黨通風報信。
會議結束后,林楠笙疲憊不堪地回到家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似乎再也沒有那個溫柔的女人身影,不像往常般跑過來替他掛好外套,關懷備至。看著桌子上的紅燒肉,林楠笙止不住地流淚,似乎藍心潔已預料到結局,所以親自做好他最愛吃的菜,交代王姐在晚飯時端上來。
毛人鳳得知此事后,甚為惱火,要求王世安必須給個交代。然而王世安作為唯一知情人,自然無法避免懷疑,當他得知林楠笙與紀中原有單獨相處的可能性,立刻派人對其展開調查,務必找出有用線索。
朱怡貞在報紙上看到紀中原的死訊,既震驚且難過,及時給組織發去電報說明情況,懇請組織協助調查原因。而在另一邊,林楠笙喬裝成國防部長官,順利混進衛戍司令部包場的戲院,又以伙計身份接近榮將軍,如實告知關于紀中原犧牲的過程。
起初榮將軍對林楠笙產生懷疑,可是聽到林楠笙能夠準確無誤地講出自己與紀中原之間的秘密,瞬間恍然大悟,懷著悲痛的心情將情報交給林楠笙,希望他盡快把情報傳遞出去,因為這是扭轉目前戰局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