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張福生要帶委虹去山上打獵。不諳世事的季虹便跟了去。紅亮知道此事,告訴了秦川。秦川一聽便感覺事情不妙,立刻去找父親郭良。郭良馬上叫了車,帶著秦川和紅亮去了山里。可是晚了,季虹已被張福生強。秦珍一直感覺到有事發生,便找厲主任請假,厲主任準了假。秦珍到家,便看到瘋了的女兒,秦珍立刻崩潰了。三猛子如瘋了一般,撈起把斧頭沖到紅衛兵司令部,要殺了張福生這個畜生。郭良帶人趕到,阻止了三猛子,將張福生扭送公安局。秦珍帶女兒去醫院,心碎了。秦珍的心在風中顫抖。這是她心底最大的痛。
秦川將母親送到了學校,她生怕母親想不開,再出意外。一整夜,秦川都在秦珍的門外,聽著屋里的動靜,工宣隊趕了幾次,秦川都不走。秦珍開門趕兒子走,秦川一把抱住母親,流淚道:媽!你答應過我的,要好好活著!秦珍心如刀絞,淚流滿面。季虹內心的創傷是無法愈合的,她變得自閉,乖戾,甚至不近人情。過去有什么事還跟秦川說,現在連秦川她也不理。秦川帶著妹妹去了下河灣,想在這里平撫季虹內心的創傷。在這個偏僻的山村,秦川想讓季虹忘了那可怕的一幕。可那可怕的一幕猶如一個影子,如影隨形,總是跟隨著季虹,令她驚厥。
季虹被摔傷,失去了部分記憶。剛剛發生的事情被她忘了個一干二凈。這樣一來,她反而自在了,不糾結了。杏林居的鄰居們,開始說秦珍。秦珍身上發生的故事,總是那么撲朔迷離,令人費解。谷燕燕是始作蛹者,卻裝作沒事人一樣,跟著說三道四。三猛子進進出出,不再理任何人。同樣痛苦的還有郭良,他為不能保護秦珍而愧疚。郭良來看三猛子,見三猛子正在喝悶酒。兩個男人喝著酒,三猛子聲淚俱下,訴說衷腸。郭良發現,三猛子對秦珍的愛,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郭良對三猛子說:虹虹失去了記憶,不如把孩子接回來,讓大夫瞧瞧,有病早治要好一些,三猛子同意了。
兩個孩子從下河灣回來了,秦珍特意請了假。一切似乎都沒發生過。季虹見到母親,又恢復到原來那個可愛的小姑娘,讓秦珍心里多少有了安慰。可這只是瞬間的,當季虹聽到鄰居說三道四時,記憶又一次恢復,對母親的仇恨又一次卷起波瀾。又一個浪潮席卷而來:1968年,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秦川和季虹都被這股浪潮激動起來。這是他們苦悶中的一條生路、一線光明,當動員大會開過后,兄妹倆都報了名。
三猛子和秦珍想勸季虹留下,秦珍他們也要去干校,勸女兒不如跟她去干校,畢竟女兒還小。不料遭到女兒一頓搶白。正值有部隊招兵,郭良動了讓兒子參軍的念頭。秦珍和三猛子聽后也很興奮,這對兒子來說,是最好的一條出路。郭良回家一說,劉秀萍告訴他,小軍已經報上名了。按規定,只能走一個。郭良很生氣,怪劉秀萍沒跟他商量,并堅持要把秦川的戶口遷過來,倆孩子誰驗上誰走。劉秀萍慌了,怕小軍走不了。她找到秦川,哭訴自己的難處,想讓秦川把名額讓給小軍。秦川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秦珍和三猛子不愿意了。秦珍已幫著辦好手續,就要轉戶口。秦川的決定惹惱了秦珍,可秦川有他的主張,有他的道理,他不想受父親的庇護,想到廣闊天地里闖一闖。
秦川、劉麗朵和李紅亮等知青,來到了下河灣,而季虹和另一撥知青到了內蒙的錫林郭楞草原。秦川享受了與其他知青不一樣的待遇,被柳媽接到家里。在柳媽的眼里,秦川跟她的親生兒子一樣。有時候夢里夢到的,還是秦川。而現在來到下河灣的,是一個英俊的大小伙子,這讓柳媽頓時覺得有了精神,日子有奔頭。秦川本不想住在柳媽家的,而是想和其他人一起,住知青點。可柳媽不樂意,說什么也要兒子住在家里,這樣她心里才踏實。而這時,郭良也從部隊轉業到地方,在教育部隊當書記,成了秦珍他們學校的頂頭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