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蕭定權獨自一人站在廊上,太子妃款款走來,為他披上披風。蕭定權溫柔地擁太子妃入懷,安慰她什么都不用擔心。太子妃賢良淑德,她不僅沒有因為家里的事向丈夫求情,還特意開口表明態度,如果蕭定權喜歡陸文昔,自己不會介意吃醋。蕭定權急忙辯解,自己和陸文昔之間并沒有私情。太子妃真誠地望著蕭定權,她看得出來,陸文昔與蕭定權更聊得來。
李柏舟深夜將陸英喚來,他特意提及軍中有年齡不足五歲的軍馬,而這些軍馬恰好曾經過陸英之手,現在,軍馬被人貪瀆,又恰巧在東宮衛被發現,所以,李柏舟希望陸英出堂作證,稱太子貪瀆軍馬充實東宮軍備,結果陰差陽錯被張紹筠偷了馬。陸英義憤填膺,他斷然不愿為虎作倀,但沒想到李柏舟竟然以陸文昔和陸文晉的安危威脅陸英就范。
陸英被無恥的蕭定權氣得渾身發抖,他渾渾噩噩地回到大獄,驚訝地發現蕭定權在等待自己。蕭定權對陸英說明來意,他發現驍騎衛中飼馬的人少了許多,想來其中必有蹊蹺,所以派人去調查,但不知調查結果如何。陸英顯然很焦急,他和蕭定權都很清楚,如果蕭定權查無所獲,那么自己一旦作證指認軍馬,蕭定權的地位岌岌可危。然而即使這樣,蕭定權還是請求陸英明日在朝堂上實話實話,指認軍馬,只有這樣才能徹查此案。
陸英感動地向蕭定權叩拜,一旁的陸文昔則使勁兒地低著頭,生怕爹爹和哥哥認出自己。陸文昔跟隨蕭定權出了大牢,兩人聊起家人親情,蕭定權吐露心事,自己很想見到父皇,但是又覺得害怕,更怕父皇對自己失望。陸文昔看著蕭定權失神的模樣,她很明白,蕭定權不僅是渴望得到父愛,也是思念盧世瑜,所以,他更不能讓逝去的老師失望。
第二天,陸英來到朝堂外指認軍馬,李柏舟洋洋得意,認為自己勝券在握。陸英經過仔細辨認,他不得不告訴所有人,張紹筠所販的馬匹確實是送往前線的軍馬。此言一出,眾臣議論紛紛,覺得應該把此事稟報給身在行宮的陛下。李柏舟卻急著催促陸英畫押,生怕他會突然反悔。張陸正見此狀況,不禁出言反對,李柏舟馬上提出張陸正是本案的當事人,理應回避。蕭定權也不好為張陸正撐腰,只能看著他氣呼呼地離開了大殿。
就這樣,陸英簽下名字畫了壓,而蕭定權派去調查飼馬的人也一無所獲,局勢陷入泥沼。李柏舟的心腹眾臣打算馬上去行宮向皇上匯報,這時,蕭定權的人才姍姍來遲,稱有幾個人往西山田莊偷牽了三十匹馬,妄圖栽贓太子殿下?,那些馬是軍馬,而人則是驍騎的軍士。陸英趕緊去辨認那三十匹馬,馬上指認這些馬匹是軍馬無疑。李柏舟氣得想反對,可他剛剛又稱贊過陸英辨馬無敵,實在是不能自圓其說。
驍騎軍士歸屬蕭定棠管轄,蕭定權便馬上命人捉拿蕭定棠,將其揪到皇上見面。這一次,皇上也不再偏袒蕭定棠,李柏舟見此情景,馬上稱所有事都是趙壅所為。皇上龍顏大怒,迅速下旨逮捕趙壅。杜蘅沒有跟李柏舟的心腹們一起前往行宮,他對自己曾經背叛蕭定權的行為感到十分后悔,跪倒在地乞求蕭定權原諒。蕭定權念在杜蘅也是看著自己長大的,便沒有繼續責備。
太子妃擔心弟弟安危,開口請求蕭定權救張紹筠一命,蕭定權看著太子妃梨花帶雨的模樣,只好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蕭定權讓陸文昔為自己整理腰帶,蔻珠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妒火中燒。李柏舟命人把趙壅和張紹筠帶上堂來一起審問,張陸正質問趙壅,府上為何會埋有販馬者的尸體,趙壅對此一問三不知,裝成一副糊涂模樣。這時,蕭定權來到大殿,準備對趙壅用刑,沒想到李重夔帶著皇上的口諭前來,稱不允許蕭定權對趙壅用刑。此言一出,趙壅哈哈大笑,認為蕭定權對自己無計可施。
蕭定權只是略微驚訝,隨即繼續開展審問,判定張紹筠有協同販賣軍馬的嫌疑,按照律法應該杖責八十,并且斬首。張陸正雖然心疼兒子,但也不敢偏私,蕭定權便讓人把張紹筠拉了下去。然后,蕭定權借著大公無私的由頭,公然對趙壅用刑。李柏舟怕趙壅受不住刑胡亂說話,想出言阻攔,但蕭定權主意已定,他甘愿日后向父皇請罪,今天也要給趙壅顏色瞧瞧。
果然,趙壅挨了幾下板子,不僅承認那兩名死去的販馬者是自己的家奴,還承認自己派人到Du場引誘張紹筠買馬。蕭定權厲聲質問趙壅從哪里來的軍馬,趙壅嘴硬稱從東宮衛偷的,結果一杖下去,趙壅滿嘴鮮血橫流,牙齒脫落,他算是徹底見識到蕭定權的狠辣,哭爹喊娘地求饒,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蕭定權也不含糊,開始給趙壅上夾棍,趙壅疼得暈了過去,蕭定權便命人給趙壅看傷,等好些了再審。
等到庭審結束后,張陸正向蕭定權請求,無論如何也要饒恕張紹筠一命,畢竟自己只有這一個兒子。誰知蕭定權鐵面無私,他管不了張紹筠的生死,一切最后如何只能看圣意裁決。六神無主的張陸正去大牢探望兒子,看見張紹筠被打得奄奄一息,不禁十分心疼。張陸正焦躁地走出門去,沒想到卻與李柏舟撞了個正著。李柏舟想拉攏張陸正為自己所用,沒想到張陸正擺出一副大公無私姿態,沒有理會他。
蕭定權故意帶著張陸正回宮探望太子妃,讓他告訴太子妃,張紹筠無礙。盡管如此,太子妃還是不放心弟弟,讓陸文昔去大獄中看看情況。得到蕭定權的批準后,陸文昔便帶著藥去探望張紹筠,張紹筠身上鮮血淋漓,但見到陸文昔帶來太子妃親手縫制的衣服,他還是露出了高興的笑容。陸文普在隔壁牢房同陸文昔說著話,陸文昔背對哥哥,不敢讓他看到自己的臉,匆匆離開了。
陸文昔走出大牢,沒想到遇見了姜尚宮,姜尚宮交給她一味藥材,此藥對有孕之人十分不利。陸文昔以為姜尚宮要對懷孕的太子妃不利,誰知姜尚宮卻表明,這藥是拿來給陸文昔的。陸文昔不解,姜尚宮緩緩說道,一旦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出生,天下就會大赦,到時候,張紹筠根本不會有性命之憂,而蕭定權只要逼迫趙壅供出李柏舟,就會大獲全勝,張陸正也會因此高升,成為下一個中書令,那么,得勢的張陸正一定不會放過陸英,所以,只有打掉太子妃的孩子,陸英才能安全。
陸文昔不知該如何,她只好拿了藥回到報本宮。等到太子妃服下藥入睡,陸文昔去見蕭定權,她知道張紹筠最晚要在秋決時被處決,便想問問蕭定權作何打算。蕭定權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囑咐陸文昔,皇孫出生后會有大赦,在那之前一定要瞞著太子妃。陸文昔回過身,沒想到卻看見太子妃站在身后,太子妃聽見秋決一事情緒激動,馬上腹痛難忍,竟然見了紅。
盡管蕭定權馬上叫來了太醫,太子妃的孩子還是沒有保住,她悲痛欲絕,不僅是失子之痛,更是覺得蕭定權欺騙自己。張陸正在門外叮囑女兒保重身體,太子妃哭得非常傷心,沒有了皇孫,天下就不會有大赦,張紹筠也一定沒救了。太醫經過品嘗湯藥,發現里面被人摻了東西,而昨天熬藥的人除了幾個雜役之外,便是陸文昔。蕭定權馬上命人把陸文昔等人抓住審訊,陸文昔大吃一驚。
蕭定權跟隨張陸正去大獄看趙壅,趙壅已經蘇醒,傷勢有所好轉。蕭定權告訴趙壅,如果供出幕后主謀,可以饒他不死,可趙壅捂住耳朵,置之不理。蕭定權見此情景,便作勢要繼續對趙壅用刑,趙壅這才服軟。蕭定權一本正經地跟趙壅講道理,不是自己要對他下狠手,而是有人拿趙壅當槍使,就算趙壅為了保全蕭定棠不肯供出幕后主謀,蕭定棠的命也是握在自己手里,只有自己才有權力處置他。
趙壅神色明顯驚惶,蕭定權繼續說道,自己完全可以讓驍騎營被抓的人做口供,供出是蕭定棠指使,到時候恐怕李柏舟和趙壅都脫不了干系,那么蕭定棠自然也會跟著被拖下水。趙壅知道自己逃不出蕭定權的手掌心了,他哭喪著臉,表示真的不知道軍馬到底有多少,也不知道都藏在哪里。蕭定權知道趙壅說了實話,他只要求趙壅在下次過堂時供出李柏舟即可,隨后,蕭定權還讓趙壅寫下了認罪狀,并簽字畫押。
張陸正看著蕭定權審問趙壅,又看著自己的兒子滿身傷痕地躺在另一邊,他忍不住跪下懇求蕭定權,放過被牽連的張紹筠一命。可是,蕭定權鐵面無私,說什么也不肯給這個人情,張陸正頓時感到無比絕望。王翁向蕭定權稟報,已經嚴刑審訊陸文昔兩個時辰,可是她什么也不招。
蕭定權來到陸文昔面前,只見陸文昔蓬頭垢面,渾身皮開肉綻,地上還灑著點點鮮血,可她的眼神依舊堅韌。蕭定權鎮定地坐下來,陸文昔終于開口了,她承認自己的確想過害太子妃,但是沒有下手,而是把那味草藥扔進火中燒掉了,甚至還因此燒傷了自己的手臂。蕭定權并不相信,這時,蔻珠拿來一包草藥,稱是從陸文昔房中搜查到的。陸文昔目瞪口呆,她知道自己被人栽贓了,但是此時此刻,陸文昔并不想為自己辯白,因為蕭定權也絕對不會相信。蕭定權決絕地離開了,他命人斷掉了陸文昔的飲食,逼迫她說出實話。
晚上,太子妃找蕭定權為陸文昔求情,她說什么也不相信是陸文昔毒害自己,可是,蕭定權態度堅決,絕對不肯放過陸文昔。另一邊,張陸正為了保全自己的兒子,開始與李柏舟合作,他把趙壅寫下的認罪狀偷偷拿給李柏舟,換取張紹筠的平安。等到張陸正離開,李柏舟又開始與杜蘅密謀,他讓杜蘅在趙壅身上下手,只要趙壅死在堂上,蕭定權就死無對證,并且打死皇親國戚,難辭其咎。杜蘅嘆著氣,他多么希望能夠回到沒有收下李柏舟禮物的那一天,也不至于落到任人擺布的田地。
第二天,趙壅被帶到堂上問話,誰知他竟然臨時變卦,把一切罪責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蕭定權氣得動了大刑,誰知趙壅口吐鮮血,竟然在堂上死掉了。另一邊,陸文昔飽受折磨,沒想到蕭定楷竟然派人悄悄送來吃食,還讓人帶話,自己可以幫助陸文昔離開。可是,陸文昔并不想離開,如果自己一走了之,那毒害太子妃的罪名就再也洗刷不掉了。
這時,蕭定權推門而入,陸文昔來不及藏起手中的吃食,蕭定權苦笑一下,沒有追究,他拿著酒瓶自顧自地飲酒,感慨自己最終還是功虧一簣,連帶著拖累了夫人和孩子。此時,蕭定權很想知道,陸文昔到底為何會來到自己身邊,陸文昔倔強地沒有回答,只是否認毒害太子妃。蕭定權無奈地嘆氣,他馬上就要去行宮向父皇請罪,等到自己回來,應該就見不到陸文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