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調查,晏云之查到了一些線索,便借著與友人出游的緣由出城查案。可誰知來的并非清玄君,而是蘇解語。晏云之有些慍怒,轉過頭責備地看著白時。白時難堪不已,趕忙低頭,不敢直視晏云之的眼睛。
桑祈正在酒樓里惆悵,誰知外面竟傳來宋落天和小廝爭吵的聲音。桑祈更加心煩意亂,出門訓斥。誰知宋落天沒了之前那股紈绔世子的傲氣,眼神中露著些委屈和悵然。桑祈心中一軟,便答應讓他一同坐到包間內。
宋落天擔憂魏展鴻路上辛苦,便派人給押解的人送些銀兩,以讓他們好好照料魏展鴻。可剛才從驛站傳來消息,魏家馬上就要到荊州地界了。宋落天愁苦不已,只好到酒樓借酒消愁。桑祈有些驚訝,本以為魏展鴻只是宋落天的小跟班而已,可眼下看來兩人之間倒是有幾分情義。宋落天醉酒后也吐露真言,承認當時在桑祈飯菜中下毒的正是自己。桑祈聯系之前的種種,突然意識到,自己當時吃到的粉末并非瀉藥,而是西昭的毒粉,能置人于死地。如此一來,替宋落天辦事的魏展鴻與西昭也定脫不了干系。桑祈擔心晏云之被人暗算,便急忙趕往荊州,卓文遠見狀也跟了去。
晏云之和白時一路追趕,終是在林中追上了押解的隊伍。晏云之本以為自己救了清白的魏大人,可殊不知對方卻準備刺殺他。幸而桑祈及時出現,一箭射中了魏大人手里的利刃。西昭的人趁亂猛地向桑祈發起攻擊,晏云之見狀趕緊上前擋住,不幸受了傷。官府的人姍姍來遲,將西昭的人逼退。
一直追到夜幕降臨,桑祈等人在半路上找到了魏大人的尸體。西昭的人逃到懸崖邊,只好奮起反抗。魏展鴻逃脫不得,只能咬牙跳下懸崖。卓文遠見狀,便與淺酒眼神示意,前后夾擊將官府的人一一滅口。按照原來的計劃,嚴三郎收到魏家即將到達荊州的消息后,晏云之必定暗中跟隨,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桑祈。淺酒早就料到事情可能會失敗,便在歸途埋伏了人手,亡羊補牢。卓文遠惡狠狠地瞪著淺酒,警告她不可以傷害桑祈。淺酒冷笑一聲,推開面前的劍,表示自己已經吩咐下去,絕不會傷害桑祈。
返回路上,桑祈和晏云之被西昭的人偷襲,幸而反應及時,躲過了一劫。眼下晏云之身受重傷,難以繼續。桑祈只好留下照看,讓白時回城找來支援。月色朦朧,桑祈問起晏云之自己哥哥的事情。晏云之回憶道,桑羽在暴斃前一日說過一句話——一念之差,千里之遙。按照仵作的說法,桑羽是病急攻心。可是那時候桑羽明明就告訴過晏云之,他的身子已經開始好轉了。而當晏云之想要追查真相時,卻發現桑羽在國子監的所有痕跡都被清理干凈。
許久之后,晏云之神清氣爽地趕到國子監,給大家帶來了許多好吃的糕點。閆琰歡欣雀躍,忙把糕點分下去。可桑祈心中卻充滿疑惑,不知晏云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誰知晏云之竟和她說,做戲要演全套,說著還悄悄握緊桑祈的手,在她耳邊喃喃道,自己等會想要單獨和她說會兒話。
晏云之將桑祈約到院子中,提出要和她成親。桑祈有些害羞,扭捏道自己還沒有答應。晏云之詢問桑祈愿不愿意和自己一同離開。桑祈有些猶豫,哥哥的遺愿她還未完成,西昭的事情也還沒有水落石出。晏云之繼續追問桑祈,她自己的內心想不想走。誰知桑祈像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大喊了一聲“滾”。
面對晏云之的詢問,桑祈大喊了一聲“滾”。晏云之很是費解,原來是一只蜥蜴悄悄向他們靠近。晏云之只看了一眼匍匐前進的蜥蜴,隨后轉過身來繼續追問桑祈的想法。桑祈坦言自己不想他離開,希望他能夠留下來。聽到這個回答,晏云之似乎很是滿意,緊緊摟住了桑祈。
晏云之離開國子監后,學子們的作文幾乎可以拿去糊墻,幾位博士很是頭疼,商量著向官家請命,讓晏云之回來。得知博士們打算上遞請愿書,學子們紛紛前往學堂,在請愿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折子已經遞上去好些天了,可一直沒有消息,學子們不由得慌亂起來。正發愁著,就見晏云之悄悄踏進了國子監的大門。學子們紛紛圍上去表示歡迎,可唯獨卓文遠坐在一旁沉默不語。晏云之此時回來,條件是國子監今年科考的成績要超過往年。晏云之與馮博士商量之后,決定天班與黃班同坐一課室,地班與玄班同坐一課室。
因著這個緣由,桑祈和卓文遠成了同桌。見晏云之進來,卓文遠便故意和桑祈搭話。晏云之不由得醋意大發,借給桑祈輔導功課的由頭將她喚出去。對于今年的科考,桑祈心中還是有些犯怵。晏云之勸慰她道,其實這次科考最重要的不是名次,這一次對他而言是考驗,對桑祈來說也是考驗,印證女子是否能公學讀書。心中想著這個使命,桑祈更覺得身上的擔子更重了,不過她相信在晏云之和其他學子們的幫助下,她一定能實現當初的心愿。
科考結束之后,桑祈只想能夠大吃大喝一頓,然后告訴所有人,她和晏云之相戀了。晏云之向桑祈提出,等科考結束后,自己就娶她。桑祈猛地靠近晏云之,但并未正面回答。晏云之拉住桑祈的手,叮囑她若是在學業上有何不解之處只管請教自己,不準去請教別的男子。桑祈哭笑不得,重重地回答了一聲“好”牟海忍不住打趣晏云之。
為了沖刺科考,晏云之與一眾博士制定了嚴苛的監規。學子們圍在公告牌前,不由得叫苦連連。可在國子監學習了這么久,學子們依舊沒有明白國子監存在的意義。晏云之和一眾博士們教授監生先知禮,然后為百姓效力,并不是單純的考取功名。如果僅僅是為了考取功名的話,只要成績好就夠了,但朝廷不需要這樣的人。桑祈有些不解,雖然監生們現在都年紀輕輕,可心懷抱負的也不少。晏云之當初也想要考取功名為百姓效力,可當他真正拿到任命時,才發現這只是一個開始,他希望學子們能夠通過在國子監學習到的知識和道理,不忘初心地走下去。
科考在即,卓文遠連夜給桑祈送去一套筆墨紙硯。桑祈卻并不在意,因為她已經有了晏云之送給自己的一套紙筆。轉眼間,科考開始。卓文遠見桑祈拿的筆墨并非自己所贈,心中勃然大怒,立誓一定拔得頭籌。
嚴三郎調查得知,魏家父子與西昭淵源頗深,之前仵作查到,魏大人肩上有雕花文身,他正是西昭安排在朝中內部潛伏多年的細作。雖然魏展鴻如今生死未卜,但之前國子監桑祈中毒一事由他經手,他也脫不了干系。嚴三郎猜測,西昭先是設計魏家,讓其頂下罪名,然后等晏云之一路暗中相護時下手,這樣既可以除掉魏家,又能除掉晏云之。如此一來,晏云之死無對證,只能任由西昭栽贓成他們的同黨。
西昭之前不動晏云之,也不動桑祈,是因為不想節外生枝。但若是他們再觸到西昭的根基,不管是什么丞相之子,還是太尉之女,西昭定不會善罷甘休。淺酒希望卓文遠明白這個道理,到時候即便是他出面,西昭也不會手下留情。卓文遠眼中滿是殺氣,瞪著淺酒直言桑祈是自己的底線,絕不允許動她。
科考結束后,學子們陸陸續續從考場出來,可卻遲遲不見桑祈蹤影。晏云之有些擔憂,便急忙進去查看。見桑祈低著頭緩慢向前,晏云之心中更為擔憂。桑祈直言,自己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考試之前拼死拼活地玩命復習,可等到考卷交上去的那一刻,就覺得整個身體都被抽空了一般,心里也空落落的。是的,桑祈的科考就這樣結束了,可對于桑祈和晏云之二人而言,一切才剛剛開始。
雖然科考結束了,可大家并不想回家。晏云之見狀,便提議一塊出游慶祝科考順利結束。在閆琰的提議下,大家趕忙前往慶豐樓。淺酒舉杯祝愿學子們金榜題名,特意向卓文遠敬了一杯酒。閆琰不由得感慨,就連淺酒姑娘也知曉,金榜題名還得看卓文遠。此番話也讓桑祈不由得擔憂,要是自己也沒有考好,豈不是拖累了晏云之的前途。晏云之急忙打斷桑祈的話,當著大家的面直言,大家盡力便足夠了。這次科考對學子們而言是一次檢驗學習成果的機會,說得功利些,就是學子們未來仕途上的敲門磚。而官家這次也在考驗晏云之為國子監所付出的努力,但話又說回來,如若這次他真的留不下來,與在座的各位都脫不了干系。晏云之的這句玩笑著實把大家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后也只能寬慰的笑笑。
兩個曼妙女子分別坐在晏云之兩旁,不停地向他灌酒。晏云之很是不適,趕忙推開那些柔情似水的酒杯。桑祈在一旁看著,絲毫不介意,甚至還有些高興。可看到晏云之推辭不了,臉上露出難色,桑祈趕忙過去奪過姑娘手里的酒杯,閉著眼睛將酒一飲而盡。桑祈站在晏云之身后,表示若還有人要向晏云之敬酒,只管朝自己來便是。
酒足飯飽后,晏云之便親自送桑祈回府。桑祈習慣地和晏云之說明日國子監再見,可反應過來后卻很是落寞。蓮翩知曉小姐的失落,便讓她與晏云之散步消食。等到放榜之后就是釋褐禮了,到時候桑祈就算是正式從國子監畢業了。其實桑祈很希望自己能夠榜上有名,她已經成為國子監第一位女弟子了,但還想做朝中第一個女官吏。
放榜之日悄然而至,閆琰心中焦急萬分,可桑祈卻遲遲不露面。桑祈心中很是慌亂,實在不敢親自去看榜單,只能對著哥哥的遺像抒發思緒。可是榜就在那里,她心一橫也就去了。可剛一出門,便聽聞榜單那里圍滿了人,心中不免打了退堂鼓。要是自己真的沒有上榜,這么多人看著豈不是沒了面子。閆琰實在忍不住了,急忙拉著他出門。
卓文遠不負眾望摘得頭籌,閆琰也榜上有名。可找了許久,也沒有在榜單上面看到桑祈的名字。不僅桑祈緊張,晏云之也是焦急得來回踱步。見桑祈垂頭喪氣的樣子,晏云之心疼地安慰她。誰知桑祈突然抬頭大喊,直言自己考上了二甲十八名,賜進士出身。晏云之欣喜若狂,情不自禁抱起桑祈歡快地飛舞。
桑祈無意在街上撞到了宋佳音,兩人一見面就嗆起來。卓文遠在一旁忍不住翻白眼,替桑祈一一反駁了回去。卓文遠本想邀桑祈到慶豐樓吃飯,可卻慘遭拒絕。望著桑祈遠去的背影,卓文遠不由得想起了過去。那次他被一伙賊人碰瓷,無法脫身。幸而桑祈及時出現,狠狠將那些賊人教訓了一番。曾經一起經歷的時光美好但卻短暫,卓文遠眼里不由得布滿了寂寥。
對于是否承認桑祈的進士身份,晏云之與宋太傅據理力爭,最后官家還是決定破一次例。釋褐禮順利結束,學子們回望國子監,心中感慨萬分。桑祈不由得回想剛到汴京,轉眼一年多載,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生活,可如今卻被告知說不用再次報到,也不用日日讀書,心中倒是覺得空空,有些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