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分九州,九州是一個充滿奇幻的大陸,按照九個星域劃分為九個州,殤、瀚、寧、中、瀾、宛、越、云、雷州,又按環內海文明中心點把這區域分為北陸、東陸、和西陸,在這九州大陸上,生活著人類、羽人、無翼民、夸父、河洛、鮫人、魅六種種族。大端王朝,永寧十五年。天啟皇城大端皇帝降生了第六個兒子——牧云笙,牧云笙是皇帝牧云勤與魅靈銀容所生,半人半魅。因曾被預言說,六皇子牧云笙執劍,則天下大亂。牧云勤便對牧云笙多加冷落,將其軟禁在宮中。
六月,瀚州。
一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男人徒步跨越過險峰與沙漠,在九州的最北處瀚州被一英俊勇猛的少年所抓獲,少年如初生牛犢一般朝氣蓬勃,神采奕奕,他便是碩風部未來的主君——碩風和葉。碩風和葉將渾身狼狽不堪的男人拖到碩風部落中,央求自己的母親龍格丹珠能夠將他留下,給自己作奴隸。
天下分九州,瀚州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碩風和葉渴望從這個外族男人的身上知曉外邊的世界。龍格丹珠提醒碩風和葉要時刻謹記自己未來主君的身份及自己的使命,這片草原之外的繁盛與精彩都與碩風和葉無關。碩風和葉不肯死心,他認為人生在遼闊的地方,不僅心要大,眼睛也要看得遠。見碩風和葉如此堅持,龍格丹珠心中一軟,命人取來鹽水,救下了男人,待碩風和葉父親碩風達歸來再做決定。
碩風部首領碩風達在族民的擁戴下回到部落,近期來碩風達狩獵次數增加,卻收獲頗少,他面色憂愁地向龍格丹珠提起狩獵期間的事情,龍格丹珠心中一沉,猜測到了碩風達踏進了禁地。禁地并非是碩風部族人能夠踏及,龍格丹珠哭著懇求碩風達莫要再去驚擾那些東西,碩風達心中知曉輕重,他鄭重地向龍格丹珠保證,日后再也不會踏進。連年來天象異常,六月飛雪,致使瀚州寸草不生,獵物稀少,隨著進貢日期的逼近,碩風杰心內越發沉重,為了能夠不讓族人餓死在草原,他決定殺掉本該作為貢畜的羊,以解族人的腹餓之苦。
碩風和葉將男人朱阿七帶至碩風達的面前,向他提起留下朱阿七的事情。碩風達不養無用之人不肯同意,可朱阿七卻目光犀利地將自己知道的秘密娓娓道出,災難是從永寧二年開始,那年天啟皇城大端皇帝降生了第六個兒子,牧云笙。雖然皇帝想拼命隱瞞牧云笙半人半魅的身世,但是從那天起,整個九州便四處起了天災禍端,民不聊生。原來,牧云笙的母親不僅僅是一個魅,穆如家族更是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天下九州即將被毀滅,只有去黑森林找到那個人,所有人才有活命的機會。
碩風達知曉朱阿七所說的一切會給碩風部引來殺身之禍,他正準備將朱阿七趕出碩風部,穆如鐵騎卻突然現身于此,找到了朱阿七。穆如鐵騎兇猛善戰,驃悍健壯,整個碩風部皆有所忌憚,碩風達更是屈躬卑膝臣服于腳下,為了性命隱瞞了朱阿七所說的那番話。鐵騎軍見碩風達并不知情,便將朱阿七架于火堆上,殘忍地燒死了朱阿七,并以窩藏逃犯的罪名罰沒了碩風族全族的財產。
碩風部落的馬羊皆被鐵騎軍拉走,全族人哀怨連連,更有人當場指責碩風和葉。碩風和葉年輕氣盛,不知輕重想跑去搶回牛羊,卻被碩風達阻止。碩風達向碩風和葉講述起夸父的故事及祖先的榮耀,碩風這個姓氏在過去意味著北陸榮耀之名,讓人膽寒,可如今卻落沒至如此境地。他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夠重振碩風的英明跟北陸榮耀之名。若是無法完成,他則將希望都寄于碩風和葉身上。命是一切之根本,他勸誡碩風和葉不要輕易拼命,犧牲自己。
夜晚,碩風達將所有的牛羊都宰殺,供族人食用。他將自己的打算告知族人,他準備遷徙向瀚州的中部,那里水草豐美,富饒美麗,再也不用害怕受任何天災之苦。但八族部落向來邊線規劃,若想要遷徙到那里,則必須與其他部落進行廝殺。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唯有勝者才有資格得到一切,享受一切。碩風部連年飽受天災之苦,族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已經戰勝了一切恐懼,聽此碩風達這番話,眾人都異口同聲稱自己愿意追隨。
次日清晨,伴隨著陣陣鼓聲,碩風部落的族人帶著一份憧憬且不舍的得心情燒毀了所有營賬,拜別了自己的居住之地,踏上一段未知風險的旅程,尋找著屬于他們的新居住地。途中,碩風達眼見兩伙人在不遠處相互廝殺,原本可以置身事外的碩風達卻毅然挺身而出,救下了赫蘭部的首領赫蘭刀。赫蘭刀乃重情重義之人,他得碩風達相救后與碩風達歃血為盟,兩部族從此結為兄弟,有福有享,有難同當。
赫蘭族三人與碩風部的人一同踏向瀚州中部,越靠近中部的地方景色越發地優美,碩風和葉在與赫蘭族比賽射箭摔跤時意外發現前方有一處陣營,碩風達知曉決定在凌晨時對陣營里的速沁部出手。在這個強者生存的自然社會里,若想要壯大部落,贏得土地,便必須用一場場的廝殺去交換。碩風和葉如今已經長成一個男子漢,碩風達在族人的見證下將夸父腿骨做成的戰斧傳給碩風和葉,希望他能帶領碩風部過上從前那般榮耀風光的生活。碩風和葉接過戰斧,接受眾人的見證。凌晨時刻一到,碩風部所有身強體壯的男子皆帶上兵器向前方速沁部出發。
瀚南,速沁部。一身穿部落服裝,清揚婉兮的女子紫炎偷偷地跑出賬營,大膽且羞澀地親了自己情人一口更慌忙跑開。與此同時,碩風部已經向速沁部發起進攻,速沁部對于這場戰斗始料未及,全族之人皆慘遭毒手,一時間陣營處遍地尸體,哀嚎聲響徹耳際。在遠處打水的紫炎在遠處看到此這副場景,連忙丟下水瓶,驚慌逃離。
碩風部贏得勝利,屠殺了整個速沁部,準備侵占其領土。紫炎哭著來到逝去的情人面前,將手中的鷹笛一分而二,留一半給死去的情人,另一半則懷于自己身上。正當她準備發誓要報血海深仇之時,碩風和葉追趕上了紫炎,卻因一時心軟而放過了她。碩風和葉不知道的是,全族人的命運都將因他的心軟而付出代價。
碩風達知曉碩風和葉放過紫炎后,勃然大怒,立刻派人追趕。碩風泰奉命對紫炎緊追不舍,卻被趕來的速沁部騎射手射中身亡,紫炎被救走。兩人逃至穆如鐵騎駐扎處,哭訴著速沁部的慘案,希望穆如鐵騎能秉公執法,還速沁部一個公道。另一邊,碩風部眾人為碩風泰哀悼送行,碩風泰妻子按照規矩自殺殉情,全族皆陷入悲痛之中。碩風達預知大難將至,亦對碩風和葉的一時心軟大感憤怒,他將碩風和葉懸吊于半空中,對其鞭打懲罰。
狼群里如果出了心軟的狼,便會危害整個部族。碩風達身為部落首領,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毫不心軟,他下達命令,凡是碩風部族人,每人皆對碩風和葉鞭打三鞭。這時,穆如鐵騎將領來至碩風部面前,碩風部族人對此十分驚恐,碩風達卻一反平常,他鎮定自若且心有不甘地告訴鐵騎將領,碩風部之所以擅離土地屠殺速沁部只是因為活不下去。他不甘心領土的劃分,憑什么碩風部的領土為荒蕪的北漠,而速沁部的領土卻是水草豐美的瀚南。
鐵騎將領告訴碩風達,八部疆線早在八百年前便已規劃好,不容跨越。每個部落都有其精湛之處,若是沒有八部疆線的限制,八族則將相互廝殺,直至毀滅。只有秩序,才是維護這世間安寧的真正法則。今碩風部已經擅自逃離瀚北,按照律例應誅全族。鐵騎將領下達命令,除去族中女人和高不過馬背的孩子外,碩風達必須在明晨之前解決完剩下的全部族人,縱然碩風達想一力承擔下所有責任,但鐵騎將領卻表明律法如山,唯有無私執行才能維護世間秩序。此外,若碩風達想要抗命,明晨便會是鐵騎軍將會親自出手,屠殺碩風部的時候。
夜晚,碩風達跪于族人面前請罪,可眾族人卻愿意與碩風達生死相隨。碩風達不僅是他們的主君,還帶他們回了家。所有族人離開后,碩風達與龍格丹珠訣別,龍格丹珠哭著想要追隨碩風達,她愛碩風達至深,碩風達是她的男人,也是她的天,她不愿意舍棄碩風達,獨自存活。可碩風達卻囑咐她不管受到多大的委屈,都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并且照顧好生存下來的人。只要他們還在,碩風便永遠都會在。走出賬營后,碩風達給碩風和葉解綁,他告訴碩風和葉,他就是自己所有的希望,他希望碩風和葉能夠替他照顧好龍格丹珠,光復碩風一族。
次日,碩風部落的男人皆畫好紋畫,抱著一顆視死如歸的心準備與鐵騎對抗。縱然要死,他們也要死得轟轟烈烈。與此同時,龍格丹珠也率領部落里眾女人來至男人面前,沒有了男人們的女人就如同草原上的禿鷹一樣,只有無限的悲傷與屈辱,她們都不愿意像禿鷹一樣活著。此生,要生便一起生,要死便一起死。
穆如鐵騎軍如期來至碩風部所在之地,他們皆個個騎著戰馬,手持長槍,背戴盾牌,兇猛彪悍。而碩風部的族人則個個手持鐵斧,有著滿腔熱血及必死的決心。這一場戰爭兩方的條件相差懸殊,碩風部所有族人注定是逃不過馬蹄腳下。穆如鐵騎軍善于戰斗,他們利用鐵鏈將所有族人都絆倒在地,再加以屠殺,不一會兒的時間,空氣中便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碩風達親眼看著龍格丹珠命喪于鐵騎軍下,可縱然他膽識過人,比起他人來更加擅戰,也敵不過鐵騎軍的合力圍攻,碩風和葉及剩下來生還的孩子們都眼睜睜地看著整個部族的大人喪身于此,無一生還。
鐵騎軍屠殺完整個碩風部便離開了此地,碩風和葉與其他孩子們哭著來至自己的父母面前。正當碩風和葉發誓要以主君的身份,帶著眾人報血海深仇之時,另一部落的人馬趁虛而入,將碩風和葉擄走。索達部營地,碩風和葉被擄為奴,擄走者準備將他賣給阿格布,稱碩風和葉是一個好東西。阿格布不解碩風和葉的好處,阿格布告訴他關于鐵沁一事,鐵沁是北陸的語言,用他們的話來說便是大海與大地之王,鐵沁會帶來鮮血和戰亂,注定要拔出火山中的鐵王劍,帶領北陸人一統九州。
擄走者預言碩風和葉是鐵沁,他希望阿格布能將他帶出草原,以免未來草原因他而生靈涂炭。阿格布并不相信碩風和葉會是鐵沁王,草原之上已有無數人自稱是鐵沁。擄走者笑著告訴阿格布,人的能力是上天注定,盡管后天可以努力和修煉,但雞永遠都是雞,成不了雄鷹。要看一個人的能力只能看其骨相,骨相才是蘊藏著一個家族世代累積的能量,他篤定碩風和葉未來的成就與身份并不簡單,草原絕對不能留下他。
阿格布免費買下了碩風和葉,碩風和葉與阿格布買來的其他奴隸一樣,被關進囚籠,運往東陸。初次坐船令碩風和葉十分不適應,他從一位老者的口中得知,過了海便是東陸第一大城市天啟城,天啟城不僅富饒美麗,更是有著無數令人意想不到的秘密傳聞。碩風和葉想起朱阿七曾經說過的話,心內不禁對那個陌生的城市有著一股濃濃的好奇心。
天啟城九州客棧,一膚如凝脂、螓首蛾眉的貌美女子從馬車上緩緩走下,身旁還有隨行的嬤嬤不厭其煩地調教練她的身姿體態,她便是從越州遠赴天啟城的伴讀秀女蘇語凝。與蘇語凝同到客棧的還有秀女萬迎蕾,萬迎蕾眼見蘇語凝的貌美及馬車的寒酸,不由得尖酸刻薄地對她諷刺一番,其婢女更是心腸歹毒上前掌捆蘇語凝。蘇語凝為人溫和,并不想多生事端,在萬春蕾的假意道歉下也便不與其計較,任由她去。
夜晚,蘇嬤嬤囑咐蘇語凝要當心萬迎蕾,蘇語凝向蘇嬤嬤吐露心聲,她并不想入宮。皇宮于蘇語凝而言形同一個金絲牢籠,鎖住了所有的自由與快樂,只剩下無限爭斗。蘇嬤嬤不悅蘇語凝的想法,只道人活一世,無論在哪種環境下都會引來他人不滿,相互爭斗,唯有蘇語凝在皇宮中站穩腳跟,才能使蘇家一族在越州抬起臉面,讓蘇父蘇母后半生無憂。
天啟城的郊外,一伙強盜正在追殺打劫一戶平民百姓,忽然見一身姿矯健,劍眉星眸的男子從天而降,救下了僅存的三歲小孩高無音。穆如元見寒江如此沖動行事,不禁臉色不悅地斥責寒江,他將一身本事傾囊相授,并非是讓寒江與流寇莽夫拼命,而是希望他能成大事。他希望寒江能夠記住,一人之血難染黃土,唯以一人之唇舌鼓動萬人,一人之心激勵萬心,萬心合成一力,方可護盡天下蒼生。寒江再次詢問老師關于自己的身世,穆如元卻不愿透露,只道自己只知寒江是被扔在街上的孩子。
南枯府,蔡如意前來將穆如槊的行蹤稟報給南枯德,并道出自己發現穆如鐵騎大將穆如元在穆如府做雜役一事。南枯德對穆如家有所提防及忌憚,穆如家手握重兵,又有辟天劍在手,若穆如槊有異心想叛變,整個朝野將會被其顛覆。南枯德認為穆如元如今委身雜役一職定另有蹊蹺,決定與蔡如意盯緊穆如元,將此事查個仔細明白。
戰奴營中,靖公主牧云嚴霜前來挑選打奴,商販將碩風和葉是碩風主君的身份告訴靖公主,靖公主對這個姓氏不屑一顧。但碩風和葉目光犀利,雖年紀尚小卻有著一股兇猛之力,令靖公主很是滿意心適,決定將其挑為自己打奴。若是碩風和葉能贏得全場勝利,她便帶著碩風和葉離開戰奴營。碩風和葉見自己有一絲逃亡機會,立馬向靖公主大呼道,他是鐵沁,山海與大地之王,他倒下的路絕對不會在這里。
蘇語凝因不甘心入宮而喝得大醉伶仃,流連于花草之間。與此同時,寒江頭戴蓑笠來至穆如元面前,卻發覺穆如元已被一黑衣人重傷。穆如元本想將寒江姓氏告知于他,可來不及道出便已身亡。寒江為報師仇亮出穆如元所傳的寒徹劍,將其黑衣人擊殺。這時,蘇語凝卻帶著血跡出現在了寒江面前,反問寒江是否有受傷,繼而醉倒在了寒江懷中。
寒江從蘇語凝隨身所攜之物知曉了她的身份,將其送回九州客棧。蘇嬤嬤見此驚慌大呼,生怕寒江對蘇語凝做了什么失禮節的事。孰料兩人的話被丫鬟采綠聽得,采綠以此大作文章,喚來掌柜與旁人圍觀。秀女的房間中出了一個男人,此乃大忌之事。縱然寒江與蘇語凝一清二白,但人言可畏,蘇嬤嬤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最終兩人生出一計,蘇嬤嬤以盜賊為名將寒江交給了掌柜。
掌柜得知寒江乃是天啟城有名的小霸王,不肯輕易放其離開,反以蘇語凝名節威脅,將寒江關進打奴營。打奴營中,寒江看著正在訓練的碩風和葉,不禁出言提醒他訓練之法的錯誤。碩風和葉因此與寒江互換姓名,二人以兄弟相稱。另一邊,蘇語凝酒醒后問起了昨夜之事,蘇嬤嬤恐多生事端,只道昨夜蘇語凝高燒不退,她腦海中的那些場景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天啟城藏劍閣,穆如槊與牧云勤手執木棍,相互切磋武藝。兩人雖為君臣,卻如同兄弟。牧云勤稱自己一生最相信的人便是穆如槊,他出言詢問穆如槊是否還有第三子,穆如槊猶豫不答,心中頓感沉重。待穆如槊離開后,牧云勤亦心中百般復雜,不解穆如槊為何要欺君。另一邊,穆如槊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囑咐寒山要盡快尋到其三弟,然后將其殺之。
三日后,眾秀女進宮參加選秀。萬迎蕾心思深沉,故意將蘇語凝帶至皇后侄女南枯月漓的位上,直至南枯月漓高調而來之時,蘇語凝方知自己位置站錯。時辰一到,眾秀女進殿面見皇后,行參拜之禮。國師苓鶴清奉旨前來為眾秀女推演星命,斷其吉禍。萬迎蕾被斷出大禍,本應立刻離開,卻不甘心于此,竟在大殿上咆哮,最終被皇后下令,拖出杖斃。
苓鶴清見到蘇語凝生辰,發現蘇語凝身負鳳命,她將成為未來新帝的皇后,故對蘇語凝行參拜大禮。皇后知曉緣由后,亦命眾女從對蘇語凝行參,南枯月漓縱然心有不甘,也需跪地參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