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著裊裊的細煙,崔倚“見”到了自己的亡妻賀敏。可還未等兩人訴說情意,揭碩人突然出現(xiàn),從背后刺殺了賀敏。崔倚先是難過得吐出一口血,隨后眼神里滿是殺氣。他握緊拳頭,舉起大刀,猛地朝揭碩人砍去。大刀扎進揭碩人的身體,隨后他便如煙消散。心里的石頭仿佛在這一刻隨著揭碩人一同消逝,他詢問眼前的男子,到底是誰。慕仙鶴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隨后讓李嶷等人進來。
得知父親恢復(fù)了神志,崔琳心中驚喜萬分,忙趕去探望。至此,崔琳才得知,原來李嶷一直在默默地付出。崔琳緊握李嶷的手,衷心地感激他。隨后,崔琳告訴李嶷,自己總覺得柳承鋒死的很蹊蹺,而且烏洛的弟弟烏延此時也混進了京城。李嶷也緊張起來,命人趕緊盤查今日來京之人的府碟。
神秘人告訴烏洛,他拜托柳承鋒的事情都是自己去辦的,可柳承鋒這個人不可輕信,恐怕會影響揭碩的大事,所以自己才親自前來,以顯誠意。烏洛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愿意相信。而這個神秘人,正是蟄伏在朝廷多年的顧相。他與烏洛做交易,若是幫自己殺了太子妃,日后揭碩所求自己定會盡力。烏洛仰天大笑,應(yīng)下了這個約定。
揭碩再次進犯大裕邊境,新皇頭疼不已,便打算將此事交給李嶷。可李嶷如今已為儲君,親自領(lǐng)軍出征怕是不妥,于是就讓裴獻去。一旁的顧相趁機提議,裴獻已經(jīng)年邁,或許可以讓裴源一同前去。新皇也沒有思索,接受了這個提議。為了出征一事,李嶷忙到三更天才回房。崔琳已經(jīng)睡下,他便躡手躡腳地上前為她掖被子。
第二日一大早,夫妻兩人就到青云觀看望崔倚。見他和玄澤玩得投入,兩人都很是高興。隨后,兩人又到豐迎樓去,設(shè)宴感激慕仙鶴。慕仙鶴覺得今日的飯菜實在可口,也感激李嶷近日來日日派廚子給自己做好吃的,便趁著興致給新婚夫妻變了個戲法。只見那螢火蟲漫天飛舞,美麗至極。
崔家軍如今已經(jīng)陸續(xù)裁撤完畢,留在營州等待裁撤的,不過數(shù)百人而已。揭碩犯境,朝中竟讓裴獻裴源帶著鎮(zhèn)西軍的人前往營州,并嚴苛限令,讓這數(shù)百名崔家軍將士即可卸甲,至孛州修筑水渠。據(jù)說,這孛州官吏十分嚴格,對待崔家軍將士如同犯人一般,不僅克扣飲食,動輒還棍棒相加。崔家軍將士實在忍無可忍,于是公推了一名譚副將從孛州一路逃到了西長京,想要見一見崔倚或是崔琳。崔琳得知此事后很是著急,但也不想讓父親擔(dān)憂,讓李嶷為難,便打算獨自解決此事。
夜里,李嶷心血來潮,想要看看那本畫冊。見崔琳在里面畫了自己跪算盤的畫面,李嶷不禁佯裝惱怒。崔琳對李嶷道,他現(xiàn)在不跪,不代表以后不會跪,自己這叫未雨綢繆、未卜先知。說著,崔琳就要跳起來槍李嶷手上的畫本。李嶷佯裝氣惱,責(zé)備崔琳這叫顛倒黑白,定要將這頁撕了。崔琳嚇得不行,大喊著不能撕。李嶷將畫本越劇越高,死活不肯給崔琳。趁崔琳不注意,李嶷一把攬住她的腰,俯身親了上去。
第二日送李嶷上朝之后,崔琳便和桃子一同來到豐迎樓見那位譚副將。譚副將臉上滿是傷口,見崔琳進來,便忙上前哭訴。隨后,他還拿來一個匣子,稱這是在孛州的崔家軍將士寫的聯(lián)名血書。崔琳打開匣子,里面卻突然飛出數(shù)只毒針,崔琳及時發(fā)現(xiàn),卻還是被刺中。轉(zhuǎn)瞬,崔琳和桃子便都昏倒在地。柳承鋒緩緩走來,派人將崔琳和桃子送了出去。之后,找不到崔琳的李嶷便到豐迎樓來,可這里只剩下針扎的痕跡,不見崔琳和桃子。李嶷頓覺不妙,趕緊派禁軍牢牢守住城門。
柳承鋒本與烏洛約定好,自己設(shè)法將崔琳帶出來,他就助自己與崔琳遠走高飛。至于桃子,他只好讓人扔進亂葬崗里。隨后,他問烏洛要來解藥。可他一瞬就聞出來,這解藥不對勁。烏洛也不再遮掩,命人將柳承鋒控制住,好雙雙讓他與崔琳上路。可烏洛卻沒有想到,柳承鋒早已拿到他和顧相勾結(jié)的證據(jù),也掌握著他在西長京的暗樁。柳承鋒告訴烏洛,若自己和崔琳不能安然出去,阿恕便會將這些事情全都抖落出去。
烏洛性急,將柳承鋒綁起來嚴刑拷打,可他卻怎么也不肯透露阿恕的行蹤。見柳承鋒如此嘴硬,烏洛也不愿再與他糾纏,直言那些暗樁暴露就暴露了,自己此番前來也不是沒有任何準(zhǔn)備的。而他最后也給柳承鋒一個選擇,是他自己死,還是崔琳死。柳承鋒思索片刻,決定親手殺了崔琳。不過,他要求烏洛,若想讓自己叫回阿恕,那就保崔琳一具全尸。烏洛哈哈大笑,答應(yīng)了柳承鋒的請求。隨后,柳承鋒拿出一顆藥丸,緩緩送到崔琳嘴里。
這邊,新皇得知李嶷派出所有的禁軍和羽林衛(wèi),不僅封鎖了整個西長京,還在京城中四處搜查著什么。他又慌又急,擔(dān)心李嶷這是要弒君奪權(quán)。他趕忙叫來顧相,向他詢問對策。顧相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讓新皇親自問問李嶷。可此時的李嶷正急忙尋找崔琳,哪里有心回去復(fù)命。剛剛攆走前來宣旨的太監(jiān),謝長耳就傳來消息,稱有人在義莊看到了一個年輕女子。李嶷的心已經(jīng)懸到了嗓子眼,不肯放過一絲一毫找到崔琳的可能,便打算前往義莊查探。可此時,附近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響。
他四處找尋聲音的來處,可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隨后,他竟親眼看到,柳承鋒從樓上的一個窗戶一躍而下,嘴里還叫著“阿螢”的名字。李嶷趕忙朝樓上趕去,果真看到了崔琳。他將崔琳橫腰抱起,急急忙忙趕回東宮,叫來幾個太醫(yī)一同診治。可那些太醫(yī)卻紛紛跪下,稱已經(jīng)摸不到崔琳的脈了,想來她氣息已盡,薨逝了。李嶷不敢相信,腿不自覺地軟了下去。
李嶷抱著崔琳來到樂游原,與她一同吹拂著微風(fēng)。他想起自己和崔琳第一次來這里的情景,那時的他們,是多么的快樂恣意。他要再唱一唱當(dāng)初的那首歌謠,期盼著一曲唱罷崔琳就能醒來。歌聲隨著微風(fēng)不知所蹤,可崔琳還是一動不動,沒有聲息。李嶷眼里噙滿了淚水,一直安慰自己,崔琳會醒過來的。一曲唱罷再唱一曲,可崔琳還是沒有醒來。
夜里,李嶷像過去那樣烤了一條魚,抱著崔琳在火堆旁烤火。可崔琳還是沒有醒來。李嶷不知自己到底該怎么做,崔琳才能醒來看看自己。他哪里不知崔琳已經(jīng)沒了聲息,可是他就是不愿相信,就是期盼著奇跡的發(fā)生。他不禁想,自己不做這太子也罷,就和崔琳在這里,靜靜地坐著,吹著晚風(fēng),烤著火。
崔琳醒來,輕輕撫摸李嶷的臉。李嶷被驚醒,低頭看向崔琳。可她還是那般沒有聲息,剛剛的一切只是一個美夢罷了。他將崔琳輕輕放下,翻開那本畫冊,過往的一切歷歷在目。可那故事的最后,卻無法畫上崔琳的模樣。李嶷悲痛萬分,抱著崔琳大哭。
謝長耳從亂葬崗里找到了桃子,索性她還尚有一絲氣息。但她的傷勢實在過重,太醫(yī)也沒有把握將她救活。謝長耳忙找來桃子的藥箱,希望太醫(yī)能夠從中找到一些方法。
這邊,顧婉娘裝模作樣去找新皇皇后哭訴,稱太子妃昨日便薨了,太子將她帶出后便沒了消息。新皇很是焦急,忙勸慰顧婉娘,待太子妃的喪事之后,自己就冊立她為太子妃。而烏洛此時也趕到顧相府上,與他陳說昨日之事。顧相擔(dān)心自己與烏洛的陰謀被阿恕抖落出去,謀害太子妃可是殺頭滅族的大罪。未免夜長夢多,顧相第二日一早便趕緊趕到大殿,稱太子就是要謀反,勸說新皇盡快收回太子的兵權(quán),廢黜太子。新皇很是贊同顧相所言,并將這些事情全權(quán)交由他處理。
與此同時,阿恕也趕到東宮,將自己所知一一告訴李嶷。李嶷臉上不見波瀾,可心里卻恨不得將顧家全都殺了為阿螢報仇。這日,她親自為崔琳梳妝,為她換上戰(zhàn)服,抬著她的棺材進宮面圣。顧婉娘得知此事后,趕忙出門攔住李嶷。
李嶷不愿再與她糾纏,質(zhì)問她道,太子妃為何而死,她的心里難道不清楚嗎。顧婉娘佯裝無辜,低著頭謊稱不知。李嶷拔出利劍,砍向顧婉娘的頭花,隨后又劃過她的耳朵。他言辭嚴肅地告訴顧婉娘,自己知道她一直盼著太子妃死,她好繼承太子妃之位,可是不管太子妃是否活著,她都始終是自己的妻子,而自己的太子妃也永遠只有崔琳一個。
宮中侍衛(wèi)提醒李嶷,沒有新皇的命令,他不能入宮,否則格殺勿論。李嶷沒有答話,更沒有停下腳步,猛然舉起弓箭就對準(zhǔn)了發(fā)話之人。隊伍一路向前,徑直闖進大殿之上。顧相與扮做禁軍的揭碩人趕忙攔在新皇面前,指控李嶷這是要弒君謀反。李嶷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顧相與揭碩人勾結(jié),與孫靖合謀,才是大裕最大的罪臣。顧相卻反咬李嶷一口,稱他這是要為弒君謀反給自己強加罪名。
新皇左右為難,最后竟不相信自己的親兒子,反倒相信顧相的話。李嶷又氣又急,不愿再糾纏,便舉起刀劍。而顧相和烏洛也不再偽裝,上前劫持新皇。新皇這才知曉,原來自己一直被顧相蒙在鼓里。他不愿讓李嶷為難,便讓他趕緊走。可他終究還是怕死,為了活命,便答應(yīng)為揭碩人備馬。烏洛很是得意,劫持著新皇往宮外走去。李嶷瞄準(zhǔn)時機,猛地從腰中掏出一枚短劍,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烏洛的手臂。烏洛躲閃不及,放開了新皇。李嶷乘勝追擊,上前與之搏斗。新皇與皇后趁亂躲到一旁。
烏洛與李嶷不相上下,若是一打一,李嶷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就在這時,棺材里的崔琳突然睜眼,拿起胸口的劍一躍而起,狠狠刺向烏洛。李嶷很是驚喜,眼眶瞬間濕潤。顧相也很是震驚,忙悄悄溜了出去。解決完揭碩人后,夫妻兩人很是默契,立馬找到顧相,將他當(dāng)場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