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翔帶著女兒離開后,林翠卿深受刺激,精神失常。秀媽和小鳳不分晝夜在一旁悉心照料,小鳳有些后悔,當時自己在氣頭上,說的話有些重了。嚴振聲在春花的勸說下來到北屋,看林翠卿小鳳由衷的說,如果不是哥哥和林翠卿處出了感情,他們無論花多少錢自己都不會接這個活的,一把屎一把尿的。為了緩解林翠卿的病情,春花特意把林翠卿和嚴振聲的結婚證明捧到林翠卿面前去看,并要求嚴振聲從今晚起每晚都要陪在北屋。嚴振聲直皺眉頭,最終答應。
小鳳忙完后,嚴振聲留下她談話。他開門見山的對小鳳說自己知道她清楚寶翔的下落,想讓她去通知寶翔讓他抱著女兒回到嚴家。林翠卿到了這個地步,自己的心也跟針扎似的。小鳳躊躇再三,最終決定叫車和嚴振聲、春花一起去找寶翔。
小鳳他們來到一家飯館的后廚,果然在這里看到了寶翔和女兒。寶翔一看到嚴振聲,臉色頓時難看下來,譏諷嚴振聲今天打上門來。嚴振聲想要化干戈為玉帛,寶翔卻直接表明態度,自己堅決不會回到嚴家。嚴振聲委曲求全,向寶翔賠不是,寶翔卻仍舊沒有好臉色。嚴振聲索性開出條件,想要用金條交換寶翔帶著孩子回去,寶翔的犟脾氣上來了,兩人一言不合,眼看就要動手,林翠卿和小鳳急忙從中勸說。
春花痛心的告訴寶翔,林翠卿現在瘋了,寶翔這才答應跟她出去說。寶翔氣憤的說,自己是的確喜歡林翠卿,當初嚴振聲跟自己面前耍菜刀,威脅自己,林翠卿一開始答應自己求婚,可是轉眼就翻臉。他撂下話來,讓春花別管自己的事。
嚴振聲再也聽不下去,直接進屋從小鳳手里抱過孩子。寶翔沖進屋里,質問嚴振聲打算干什么。嚴振聲語氣堅定地說自己要把孩子抱回去救人,只有孩子回去,林翠卿才能恢復正常。看到寶翔要發火,春花急忙在一邊向他曉以利害。寶翔這才目光閃爍,嘴上答應帶著孩子一起回嚴家。嚴振聲剛把孩子交到了寶翔手里,沒想到寶翔立刻翻臉,順手抄起了菜刀,聲稱誰也別想跟自己搶孩子,否則自己就死在他面前。嚴振聲氣急,怒斥寶翔死要面子,隨后就氣呼呼地離開。
嚴振聲帶著春花回到嚴家,剛到家門口,春花突然靈機一動,讓喊上小黑子、祿山他們抬著林翠卿去見翠翠,希望借此打動寶翔冰封的內心。春花小黑子他們帶著林翠卿再次來到飯館,春花進屋一看,寶翔再次失蹤。春花問起寶翔的下落,老板也是一問三不知。春花有些懊悔,當初來的時候就應該帶上林翠卿。
回到嚴家,林翠卿半夜一覺醒來,直勾勾的盯著春花和嚴振聲。林翠卿把嚴振聲當成了寶翔,讓他把刮舌片拿來。嚴振聲鄭重聲明,自己不是寶翔而是她丈夫嚴振聲,可是林翠卿花卻仍舊張口閉口都是寶翔,弄得春華和嚴振聲一臉無奈。
這天天氣好,春花攙扶著林翠卿到院子里曬太陽,林翠卿看到俞老爺子連連喊寶翔。這時鶴年嚴謝他們玩溜溜球的時候起了爭執,俞老爺子希望鶴年讓著嚴謝他們。鶴年很不服氣,嚴謝他們比自己歲數小,反而是自己的叔叔。可聽他這么一論輩分,連嚴振聲都覺得頭大,是啊,一家人的關系實在亂套了。
嚴振聲提出大家坐下來,把鶴年的事好好商量一下。春花猶豫著說出自己聽說抗美援朝已經結束,不少戰士都已經返回。馮大福至今杳無音訊,大家的心里都升起不祥的預感。秀媽勸說嚴寬干脆認鶴年為兒子,嚴寬思索再三,卻執意不肯,還說鶴年只有一個爺爺那就是祿山,只有一個奶奶那就是秀媽,叮囑以后大家統一口徑,別露出馬腳。
次日一早,秉慧帶著鶴年來到軍管會打聽馮大福。工作人員告訴他戰爭結束之后,馮大福主動要求到三八線附近去駐防,估計很快換防的時間就到了。秉慧聽說馮大福不僅沒有犧牲,還在戰場上立下軍功當上了團政委,頓時喜出望外。他們興沖沖的回家把這消息告訴家里人,
嚴振聲他們興奮地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為了慶賀嚴振聲特意舉行家宴。
晚上來吃飯時,大家發現秉慧悶悶不樂。這一問秉慧說出了心事,原來兩個月前她給馮大福寄出了一封信,至今沒有回信,因此心里不踏實,大家紛紛勸說秉慧放寬心。就在這時,一名志愿軍戰士推門走了進來,自稱是在馮大福的衛兵,奉命開車前來接秀媽和祿山。看到唯獨沒有提到自己,秉慧心中酸楚。一大家子涌出家門,果然看到馮大福穿著一身嶄新的軍裝正站立在車旁。秀媽走上去,激動地撫摸著馮大福的臉,責備他上了戰場這么久不給家里回信,讓一家人提心吊膽。
隨后秀媽讓馮大福認秉慧,馮大福卻一臉的糾結,為了掩飾尷尬,他急忙讓秀媽和祿山山上車,卻只字不提秉慧母子的事。春花看不下去,義憤填膺的上前指責馮大福太沒良心。馮大福含著淚說自己不能對不起嚴寬。秉慧氣急,轉身就朝院里奔去,卻被躲在墻角的嚴寬一把拉住。隨后嚴寬直接走到了馮大福面前,追問他是否還喜歡秉慧。馮大福脫口而出自己當然喜歡秉慧,看到馮大福仍在糾結,嚴寬動情地勸說他鶴年從來都不玩大福留下來的九連環,他說這是父親愛惜的東西。聽得馮大福淚流滿面,這才回心轉意。看到他們一家團圓,大家都由衷地替他們高興。?不知不覺冬天來了,北京城下了一場雪。這天一大早,小鳳就在院子里大聲的喊春花,大家聽到動靜紛紛來到院子。小鳳猶豫著說寶翔托人捎話,說是想見一見林翠卿。嚴振聲聽到寶翔氣不打一處出,斷然拒絕了她的請求。小鳳哭泣著說寶翔為了救翠翠出了車禍,想最后再看林翠卿一眼。嚴振聲仍舊極力反對,俞老爺子勸說他此時人命比面子重要,小黑子也再三勸說林翠卿是寶翔心里放不下的心病,嚴振聲這才放行。
小黑子麻利的背起林翠卿,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醫院病房。只見寶翔躺在病床上,頭上纏著繃帶奄奄一息。寶翔囑托翠翠林翠卿才是她的親媽,嚴振聲也來到病床前,握著寶翔的手安慰他過去的事情都翻篇了。寶翔有氣無力的把翠翠托付給了嚴振聲,隨后就安然離世。
回到嚴家,林翠卿仍舊是說話顛三倒四,嚴振聲心里直發愁。祿山帶著棺材鋪王掌柜來到院里,嚴振聲詢問他有沒有現成的柏木十三圓。王掌柜一臉的疑惑,反問嚴振聲聽說死的不是府上的一個廚子嗎,這種棺材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站在旁邊的林翠卿聽著聽著,突然一個激靈,她記憶的閘門一下子拉開,往日和寶翔的一切都涌現在腦海。她的記憶完全恢復了。
在院子中,林翠卿突然恢復了清醒,她提議棺材鋪給寶翔糊一個女紙人,隨后就跪倒在地,放聲大哭,稱自己害了寶翔,自己對不起他,嚴家人心里都是一陣酸楚。
嚴家為寶翔舉行了葬禮,林翠卿拉著翠翠讓她跪在寶翔的排位前。林翠卿痛哭流涕,安慰寶翔的在天之靈,以后會由自己親自照顧翠翠,讓他放心的走。小鳳在寶翔的牌位前呼天搶地,發泄心中的不滿。嚴振聲鄭重其實的告訴所有人,以后他們不準再叫自己老爺,直接叫自己老嚴。他深刻地批駁自己和林翠卿深植在心中的尊卑觀念,以后在嚴家人人平等,沒有尊卑上下之分。
林翠卿來到婦聯向肖主任遞交了離婚申請,肖主任連連搖頭,為難的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在嚴家,嚴振聲一大早兒翻箱倒柜地尋找自己和春華的結婚照片,卻被春花告知結婚照已經被燒了。春花果斷的說經過這么多波折,自己已經斷了嫁給他的念頭。嚴振聲好說歹說勸說春花,不料這時肖主任找上門來,春花卻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讓肖主任直接奔北屋。
春花正準備去上班,就聽到北屋大吵大鬧,她匆匆進屋去看。這一聽才明白,原來林翠卿申請離婚,肖主任卻不批準,雙方這才發生了爭執。肖主任嚴肅的說經過深思熟慮,她認為雙方離婚不合適。因為林翠卿身體有病,又沒有工作,后半輩子沒了著落。同時他向林翠卿宣傳,以后不勞動者不得食的政策,隨后告辭離開。
肖主任離開后,俞老爺子從中打圓場,希望雙方好好商量一下。林翠卿毫不猶豫的說這個婚必須離,自己已經耽誤了春花這么久。而在自己生病期間,春花一把屎一把尿地照料自己,讓自己深受感動。而自己和嚴振聲離婚,也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畢竟自己鑄下大錯。看到他們糾纏不清,俞老爺子長吁短嘆,自怨自艾。
嚴振聲來到沁芳居打聽柜上有多少現錢,秉慧苦笑著地告訴他所有錢都拿去進貨了。嚴振聲嘆口氣,這才說出了實情,原來他打算還小黑子的本錢。不久后,嚴振聲自作主張把沁芳居改制成了公私合營的沁芳居醬菜廠,政府高度贊揚了嚴振聲的舉動,還專門派了廠長老陸和會計小李前來協助管理。小黑子窩著火嚴振聲打算干什么,嚴振聲告訴他公私合營是大勢所趨,小黑子當著眾人的面不便發作,只好氣呼呼的離開。
嚴振聲知道小黑子心里有坎,就特意來后院找他。黑子大發牢騷,嚴振聲向小黑子宣傳政府政策。小黑子憤怒地指責嚴振聲拿著自己的錢充大頭,根本沒和自己商量。嚴振聲苦笑著告訴他當初在劃分成分的時候,自己被劃成了資本家,小黑子被劃為了城市貧民,到了年底,小黑子會分到一部分紅利。小黑子索性惱火地提出撤股,嚴振聲遺憾說現在已經合營了。小黑子憤怒的就想掄刀片,被旁邊的小鳳及時拉住。嚴振聲抓住時機,在一旁勸說現在一切物資國家統購統銷,即便是有錢也買不到原料。至于沁芳居的匾額,嚴振聲讓嚴寬搬回家去自己當床鋪,省得半夜做噩夢。嚴寬雖然不理解,但還是照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