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之時,幽王發(fā)問眾人如何看待當今天下,皇朝認為應(yīng)當以六州格局為重,而黑豐息則覺得天下最終乃氣運二字。國之氣關(guān)乎民生、民意,亦是關(guān)乎帝王之術(shù),百官萬民皆在這二字之中,所以如今該是以民為氣,以帝王之術(shù)運之,所謂之氣運。
這一番話道來,贏得在場人的贊賞,幽王非常欣慰,邀諸位公子前往內(nèi)殿,正中央設(shè)下蒼茫棋局,直言勝者方可為幽州的乘龍快婿。其他人早已聽聞太陰老人與蒼茫棋局,所以都不敢上前與之一爭,紛紛棄權(quán)離宮,唯剩皇朝與黑豐息二人。
豐莒已經(jīng)打點好天牢,并且叮囑斷魂門眾人,只要他們救下天霜門的弟子后,自然會有人前來接應(yīng)。屆時再可假扮永平侯府的人,在接應(yīng)處等禁軍出現(xiàn),絕對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天霜門的人,務(wù)必要讓禁軍看到確鑿證據(jù),能夠證明豐蘭息派人劫獄。
白建德尚且不知實情,本想帶著玉雕師傅一同離開,可對方執(zhí)意留下,表示自己雖然得罪雍王,但不是必死之局,若是選擇與他們越獄,恐怕會成為真正的死罪難免。正因如此,白建德等人剛要離開,幸好豐萇及時出現(xiàn),向大家透露了豐莒的陰謀,只好委屈他們繼續(xù)回到天牢等候時機。
而在另一邊,黑豐息與皇朝對弈,明里是棋盤上的較量,實則奪天下之勢。皇朝發(fā)現(xiàn)黑豐息確實不容小區(qū),竟能迅速識破自己的計策,黑豐息也夸贊皇朝乃經(jīng)世之才,不僅有行于大道的陽謀,還有詭異難辨的陰謀。
此前百子都是試探,皇朝以天下為盤,眾生為子,雙方共設(shè)生死之局。皇朝認為奪天下靠的是爭,并非守,而黑豐息立馬反駁,表示防守是為更好地進攻,處處防守是為穩(wěn)固大局,皇朝皇朝斬龍失敗,先機和銳氣皆失,又如何能贏。
事實上,皇朝爭奪天下全憑銳氣,黑豐息爭奪天下則是物盡其用,看似無關(guān)緊要的棄子,其實在關(guān)鍵時刻能夠改變局勢。在黑豐息看來,天下終究是百姓的天下,這便是太陰和天機兩位前輩的用心。
直到最后一刻,黑豐息落下一子,主動認輸,盡管幽王不甚理解,還是宣布今日獲勝者乃是皇朝世子。離開王宮之后,黑豐息鼓起勇氣向白風夕表白,不愿再錯失機會,在得到白風夕的回應(yīng),主動湊上去親吻對方。
張仲革向雍王匯報天牢情況,證實天霜門眾人并未有越獄之心,反倒是讓雍王覺得匪夷所思,看來黑豐息知道何為輕重,且看他在幽州的選擇。而雍京傳來消息,玉無緣得知豐莒計劃失敗,已對他不抱有任何希望,眼下只等皇朝與華純?nèi)怀苫椋霞街萦闹輧蓢﹂_始逐鹿之舉。
斷魂門門主透露玉雕師傅也在雍州天牢,但是他覺得以雍京天牢之大,不見得能與白建德碰面,然而世上之事總是那么巧合,玉無緣不會放過這個探查的機會,于是決定過幾日去一趟天霜門。
沒過多久,幽州來信告知華純?nèi)贿x中皇朝,不日將會舉行成婚儀式。雍王覺得豐蘭息肯放棄迎娶幽州公主的機會,看來他所說的組建隱泉水榭是為自保,實則有幾分可信度,于是命令元祿傳旨張仲革釋放天霜門眾人。
與此同時,黑豐息派人送給鳳棲梧兩封書信,主要要讓任如松解甲歸田,而良城便是他最好的去處。任如松知道黑豐息沒有迎娶華純?nèi)唬チ擞闹轂橐劳信c雍王抗衡,回到朝中勢力定不如以往,盡管豐萇已經(jīng)退出世子之爭,可是黑豐息與豐莒的爭奪才剛開始。
鳳棲梧理解黑豐息的想法,鐘離代為傳話,并且準備了隱泉水榭的冊子,表示鳳家在雍州根深蒂固,可以此冊作為投誠之禮,取得雍王信任,如此雍王可控制隱泉水榭的部分力量,不會徹底遷怒于鳳家。
玉無緣向皇朝辭行,一再叮囑他若是要借幽州討伐青州,還需靜候契機。黑豐息陪著白風夕回到天霜門,如今他主動獻出隱泉水榭,足以證明自己的誠意,從而換來天霜門眾人的安全。
白建德詢問黑豐息今后有何打算,畢竟皇朝和華純?nèi)怀苫椋煜抡鞣ヒ呀谘矍埃谡鞣砼R之際,希望他能夠護佑百姓。與此同時,鳳棲梧親自為任如松送行,而百里氏也故意試探雍王,確定豐萇已無奪嫡之心,豐蘭息又離開雍州,世子之位只會屬于豐莒一人。
早在此之前,雍王便知曉百里氏的縱容包庇,明知告狀以及派人劫獄都是豐萇所為,依然還要幫他隱瞞。不過雍王也不想再追究,現(xiàn)如今南方多叛匪,如果豐莒能成功剿匪,也便有資格坐上世子之位。
玉無緣不請自來,主動拜訪天霜門,盡管他承認殘缺玉佩出自玉家,可又謊稱自己在多年前丟失此玉。白建德趁機詢問玉無緣是否知曉護令者,而他在調(diào)查過程中發(fā)現(xiàn)這塊玉佩恐怕與瓊林苑有勾連。
正因白建德這番話,引起玉無緣的警覺,他未料到對方竟知曉這么多秘密,于是決定痛下殺手。當天夜里,白建德主動找白風夕閑聊,準備退隱江湖,趁現(xiàn)在可以到處走走。只不過白建德最關(guān)心天霜門,所以想要在離開之前選出合適的掌門。
雖然白風夕乃是天霜門最佳人選,可她的身份終究不能長留此地,所以在白風夕的建議下,決定由女兒白瑯華接任掌門。白瑯華比較年輕,世故知之甚少,可她并非孤身一人,身邊還有修久容,所以可讓修久容當副掌門從旁輔佐。
現(xiàn)如今六州紛爭不斷,白風夕知道青州難免于此,但她認為目前還不需要回去,況且黑豐息在哪里,哪里便是她的棲身之所。白建德明白白風夕作出選擇絕不反悔,叮囑她以后無論遇到任何事,都需要謹慎小心,莫忘世間兇險,不可大意,也希望她能擁有真正的幸福。
隔日清晨,天霜門傳來掌門遇害的噩耗,由于白建德生前見過白風夕,所以白瑯華咬定是她為奪掌門之位害死父親。黑豐息認定這其中必有問題,奈何白瑯華根本聽不進去,斥責黑豐白夕是狼狽為奸,一個負責下毒殺人,一個又為之開脫。
因為白瑯華的污蔑,令白風夕心寒至極,可眼下實在沒有證據(jù)反駁,使得在場眾人群情激奮。正當黑豐息準備帶白風夕離開,白瑯華認為他們是心虛,情急之下一劍刺穿白風夕的胸口,轉(zhuǎn)而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白風夕憑借最后一絲力氣,阻止黑豐息殺人的恨意,最終黑豐息以隱泉水榭的身份,強行將她帶走,并且藏身于郊外破廟之中。而在性命垂危之際,白風夕反倒安撫起黑豐息,倘若她當真喪命于此。
奈何這番話還未說完,已被黑豐息打斷,他強調(diào)閻王如果不開眼,非要帶走白風夕,屆時他就算是殺到酆都鬧個天翻地覆,也要將白風夕帶回來。只不過這荒郊野外根本尋不得大夫,黑豐息想起太陰老人贈送的蘭因花,于是先將花瓣嚼碎喂給白風夕,不成想竟突然恢復(fù)內(nèi)力,隨后用內(nèi)力將花瓣入藥,總算保住了她的性命。
等到白風夕醒來時,已然過了三日,通過黑豐息的講述,才知他用蘭因花救命,并且修復(fù)了經(jīng)脈恢復(fù)內(nèi)力。在這期間,鐘離始終保護天霜門,白瑯華也接任掌門,事后安葬了白建德。
思及白建德生前對自己的叮囑,白風夕總覺得師父死因并不簡單,黑豐息也察覺到白建德死狀與母后極其相似,都是手上皮膚都出現(xiàn)褶皺,說明兩人都死于同一種劇毒。既然已有人故意栽贓白風夕,使得天霜門內(nèi)亂,證明幕后之人身份絕不簡單,黑豐息懷疑這件事與假玄極令有關(guān)。
隨著話音剛落,韓樸從門外進來,表示自己之前用銀針檢測白建德尸體,發(fā)現(xiàn)并沒有中毒跡象。黑豐息想起有一種劇毒是銀針無法查出,此毒名為牽機,乃是大東皇室秘制毒藥,而韓家祖先曾在宮中擔任御醫(yī),后來因緣際會發(fā)現(xiàn)這種毒藥的存在。
正因事關(guān)大東皇室,黑豐息先陪著白風夕祭拜白建德,之后決定去趟帝京。反觀青王身體每況愈下,多則半年,少則月余,他也知曉自己時日無多,為此叮囑風寫月要多為國事分憂,切不可忘記初衷。
以往青州與幽州相鄰,素有恩怨,現(xiàn)在幽州公主與冀州世子成婚,想來幽州定會進犯青州,所以風寫月不可丟青州一城一池,更不能讓青州百姓陷入苦戰(zhàn)之中。考慮到自己時日無多,青王想要再見女兒一面,于是讓風寫月修書于風惜云。
這邊皇朝與華純?nèi)怀苫椋伺阒耐鯐晨旃诧嫞踔獙m人突然來報,證實青州世子已經(jīng)理政兩月有余。畢竟以青王的性子,向來事必躬親,能夠突然讓世子理政,說明他情況不容樂觀,無論是對于幽州亦或冀州,都是進攻青州的最好時機。
白風夕尚且不知此事,且在黑豐息等人的陪同下,親自來到大東帝京,與烏云三十八寨的鐵大當家見了面。鐵大當家與白風夕算是不打不相識,上次見面還是她在三十八寨砸場子,不過這次白風夕過來是有所求,想讓鐵大當家?guī)兔ε齻€面具,便于他們順利進入隱市。
如今幽州與冀州已經(jīng)聯(lián)姻,并且正在暗中積蓄兵馬,似乎是要對青州開戰(zhàn),雍王召集大臣商談此事。王相直言二州合力,并不代表能輕易攻破青州,何況幽州聯(lián)合冀州,本就是一柄雙刃劍,幽王必會警惕皇朝,而皇朝也會想盡辦法吞并幽州,大雍此時可作壁上觀。
但是此話一出,秦相立馬出言反對,他認為青州與雍州相鄰,若是青州淪陷,恐怕雍州也便成為它包夾之中,此時會很難生存,應(yīng)該暗中聯(lián)合青州,打亂冀、幽兩州的部署。昨夜豐莒奏折已至,言明進展順利,南蠻匪患已除,雍王決定犒賞三軍后,即刻開拔青州邊境駐扎。
隨著陰謀即將揭曉,黑豐息終于明白他們?yōu)楹稳绱思蓱勛约海瑑?nèi)心一片凄然,只是他不知道父王是否知曉此事,倘若真相公開的那天,他又當如何。白風夕主動握住黑豐息的手,承諾無論之后發(fā)生何事,兩人都會共同面對。
待鐵大當家制作好面具,黑豐白夕和鐘離三人來到隱市,以采購靈芝為由,主動拜訪醫(yī)圣。而這期間,他們察覺有人尾隨,便繼續(xù)不動聲色。由于醫(yī)圣過于神秘,從不以真容示人,黑豐息分析對方身份,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竟是御藥監(jiān)總管胡公公。
通過胡公公的講述,這才得知牽機毒雖屬宮內(nèi)秘制,可分量本就不多,價格極其昂貴,至今僅賣出兩份。黑豐息想要追查購買之人的身份,如愿從胡公公手里拿到買家的畫像,當夜跟著他潛入帝宮。
在翻看買家畫冊時,黑豐息留意到其中一幅畫像上,女子隨身攜帶的平安鎖乃是雍州飾物,因此猜測她應(yīng)該是購買牽機毒的人,甚至與母后之死有關(guān),便再次向胡公公索要一份牽機毒。
反觀玉無緣因蘭因璧月只能壓制體內(nèi)部分血咒,想要全部驅(qū)除還需盡快拿到玄極令。而黑豐白夕準備離開帝宮時,忽然傳來陛下遇刺的消息,死因極其蹊蹺,韓公公立馬否認,表示自己從未想過殺人。
東殊將軍奉命搜查刺客,黑豐白夕急忙藏進柜子里,而在另一邊,大東內(nèi)監(jiān)張謹與玉無緣私下見面,確認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正當東殊將軍要搜查柜子之時,忽然有人來報御前內(nèi)監(jiān)張謹失蹤,黑豐息和白風夕這才免于一劫。
如今宮內(nèi)已經(jīng)封鎖,玉無緣也在第一時間趕去面見太子,勸說他對外昭告天下。東殊將軍認為玉無緣別有用心,而玉無緣表示六州若知曉陛下駕崩,勢必會劍指帝京,自古亂世出英雄,六州相爭之際,太子繼位方可有一線生機。
黑豐白夕剛離開帝宮,竟在不遠處遇到白瑯華等人。經(jīng)過韓樸的檢查,說明白建德死于牽機之毒,乃世間罕有,白瑯華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師姐,內(nèi)心愧疚不已。白風夕與白瑯華冰釋前嫌,而鐘離也在宮外發(fā)現(xiàn)一具尸首,經(jīng)調(diào)查是之前失蹤的太監(jiān)張謹,死于斷魂門的一刀斃命。
黑豐息認為事情絕不簡單,能夠借用牽機毒將他們引到大東,又在這時候殺害大東帝,恐怕存在很大的陰謀。包括白建德之死,也是發(fā)現(xiàn)了某種秘密才會引來殺身之禍。問題在于大東帝駕崩,各方勢力虎視眈眈,天下將起紛爭,白風夕安撫白瑯華,承諾定會查清真相。
斷魂門之人秘密會見王相,表示當初雍州舊案應(yīng)盡快翻出,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此時黑豐息想起母后去世不久,曾有人離開王宮,服侍相貌特征都與畫像極其相似,所以決定要先回永州一趟。
白風夕陪他一同前往杜纖娘住所,從杜纖娘口中了解到當年貪圖錢財,聽命于百里氏,獨自前往帝京隱市購藥。直到先王后遇害,才知道當時所購毒藥的秘密,而她未遭百里氏毒手,還能安全出宮,全靠有人暗中相救。
當?shù)弥负笫窃馊硕練⒍觯谪S息悲痛不已,發(fā)誓要將百里氏的罪行公開,為母后討回公道。鳳棲梧整理近日公務(wù),發(fā)現(xiàn)雍王借此次犒賞三軍為由出兵,意在判斷局勢,而后做決定。
眼下雍州當屬防守最弱,倘若有人意欲圖謀不軌,后果不堪設(shè)想。黑豐息交代鳳棲梧留意朝中動向,如果發(fā)現(xiàn)任何風吹草動,需得及時告知。至于白風夕在聽聞青州的困境,立馬傳信回去,青州大臣向風寫月諫言,應(yīng)當向雍州求援。
百里氏聽聞豐蘭息已查到牽機毒,忍不住怒斥王相過河拆橋,當初是他將自己拖下水,如今還想明哲保身。王相提醒百里氏已得償所愿穩(wěn)坐鳳儀宮,迄今之計唯有逼宮,想來豐莒在南蠻剿匪掌握不少兵馬,屆時可以清君側(cè)的名義擒拿豐蘭息,之后再無人與其爭奪世子之位。且看七日后便是雍王壽誕,正是宮變大好時機,百里氏一時拿不定主意,還需再仔細考慮。